城主似乎是對自己過于信任了,信任到根本不去收拾之前的痕跡,就這么大咧咧的將證據擺放在他的面前。
還是說,他認為自己活不過今晚呢
貼著墻壁等了一會兒,他聽到腳步聲響起,有人踩著樓梯上樓,一直走到了自己的上方并開了門。
在發現沒人之后,樓頂的腳步聲也沒有慌亂,只是默默的離開了房間,似乎是去向城主通報去了。
將自己藏在陰影中,十夫長通過窗戶,借著外面皎潔的月色看到離開的人身著魔尊廟的長袍。
城主平時最討厭魔尊廟的人,說那些家伙豬狗不如,就是一群吸血鬼。
要不是青玉需要他們幫忙保持活性,他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但現在,城主明顯已經魔尊廟的家伙狼狽為奸,情況的發展讓十夫長進一步疑惑起來。
那些家伙前往的方向并不是城主府,而是漆黑的黑塔。
跟在他們的背后,十夫長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
百戰老兵的跟蹤技巧不容小覷,而他又是親兵中最擅長跟蹤的,不少敵方的斥候甚至都不會發現自己的背后跟了個哨子,就這么將十夫長領到了營地里。
當了十夫長后,跟蹤這種事他就不干了,但這身本事還沒有落下,現在居然又幫了他一回。
看著那些廟祝走進黑塔,十夫長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等了。
雖然有些匆忙,但一旦讓城主和魔尊廟們知道自己對他們產生了懷疑,那么接下來無論是偵查還是逃亡,都會變得異常困難。
而且自己沒準備好,對方也應該如此,不管是城主還是廟祝,應該都想不到最忠誠的十夫長會探查他們。
十夫長也考慮過誤判的可能,一旦自己真的錯怪了城主,他就立刻負荊請罪,然后自愿前往北部戰場,戰死為止。
黑塔的大門在他的面前關閉,但黑塔扭曲的形狀并不難潛入。
咬住腰刀的刀背,十夫長搓了搓手,然后抓住黑塔的外墻,開始向上攀登。
黑塔的材質絕對不是任何一種建材,它非土非木,非金非石,摸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的骨頭,隱約還能感受到某種律動。
往常,只要靠近這里,就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警醒他,讓他不要靠近。
今天,這種惡心的感覺依舊存在,不過奇怪的是,這份惡心感已經慢慢減弱,讓他攀登起來也不是很費勁。
順著扭曲的黑塔一路向上攀爬,十夫長還能隔著黑塔的外墻,聽到黑塔中的交談聲。
這種交談聲有異于常人,聽起來就像是黏糊糊的觸手在相互撫摸,粘液與吸盤在觸手上相互摩擦,光是傾聽就讓人渾身發麻。
透過塔上的窗戶看進去,十夫長看到是兩名身披黑色罩袍的廟祝在面對面的交流,大量觸手從他們的披風下探出,然后交織在一起。
魔尊廟的家伙果然都是怪物
隨著攀爬的進行,他看到的東西越來越多。
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試驗場,大量凡人被聚集在這里,然后被用來灌輸病氣,進行實驗。
下層的實驗者還有一些人形,但越往上,實驗者的外貌就越陰森可怕。
而在一處隱蔽的房間中,他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