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再跑快一點
夜幕下的荒涼小路上,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拼盡全力的不斷往前奔跑。
他氣喘吁吁的咬著下唇,哭的紅腫漂亮的雙眸滿是絕望和無助。
他已經快要沒有力氣了,可是身后帶著火把搜尋他的雌蟲們那些斑駁雜亂的腳步聲和低俗的咒罵聲卻逐步逼近。
奈維快給我停下來
你一個f級的雄蟲跟著澤爾先生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真是不知好歹,澤爾先生有錢有權的,可不是什么蟲都看得上的呢
快停下奈維你是知道院長生氣的后果的
漆黑靜謐的深夜,那些雌蟲叫囂的聲音格外的肆意刺耳,可周圍那些零零散散的棚戶區卻毫無動靜。
不是這些雌蟲沒有意見,而是哪怕有意見也不敢出聲。
住在這一片的多半都是等級低下,靠拾荒為生的雌蟲,他們不敢,也沒有膽量招惹撫育院的蟲,更何況是這些雌蟲口中提到的澤爾先生。
沒有蟲知道他的來歷,當他聞名時已然成為當地最富盛名的地頭蛇勢力之一。而這一個過程不過區區一年時間。
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他們所在的星球雖然不至于淪落為三不管的垃圾星亦或者是廢棄星。可由于地處偏僻,既無旅游資源又無珍貴的可開采資源。
這種普通到了連名字都沒有,只配帝國用編號替代的星球,帝國內數不勝數。
帝國甚至都不會派遣政府人員上任管理,而是任由星球自行發展,只每年老老實實上稅,不要鬧出亂子來即可。
這也意味著當地政府公職人員幾乎全是世襲制度,官官匪匪相互勾結,世代皆是如此。
外星球來的家伙想要出頭的難度堪比找個稱心如意的雄主。更別說在短短的一年時間,這簡直像個荒誕稀奇的玩笑。
可澤爾這個等級不過c級的普通雌蟲就做到了。
巧合的是,在他出頭的那一年時間,當地地頭蛇和官員出意外事故的頻率大幅度上升。
可那些權貴的消逝就如同落入湖水的水滴一般,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奈維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些雌蟲的聲音,他本能的瑟縮了一下,眼淚悄無聲息的順著他的眼角不斷的滑落。
前不久,在他剛滿十九歲后,在撫育院一年一度舉辦的幫扶日上見過那個狀似和藹慈祥的澤爾先生。
自他有印象起,每一年的這一天,類似澤爾先生這樣的慈善家都會領走好幾個滿意的幼崽,給撫育院留下許多物資。
在幫扶日那一天,吝嗇肥胖的撫育院院長總是樂的滿臉油光,像是利欲熏心的商販一般,為撫育院里的雌蟲,雄蟲幼崽換上體面干凈的新衣服,賣力的向著慈善家們推銷著他的商品。
相貌出眾的奈維格外受院長的親睞,從小到大,每一次院長都會以雄蟲協會宣傳手冊上的雄蟲閣下為模板,斥巨資買些高仿的華貴服飾,將奈維裝扮的精致而又漂亮。
作為門面的奈維總是被一臉驕傲的院長向來蟲展示。
乍一看,奈維就好似真的是那些身份尊貴,高傲優雅的雄蟲閣下一般。
可假的終歸是假的。
每當那些慈善家被奈維那矜貴漂亮的外表所驚艷時有多殷勤贊嘆,那得知奈維的等級后就有多驚愕,那些或惋惜或鄙夷亦或是可笑的目光總會毫不留情的大咧咧刺向奈維。一句話都沒說,卻又好似什么都說了。
少數甚感被欺騙的雌蟲更會當著奈維的面憤憤的用極盡刻薄鄙陋的語氣貶低他,直白的告訴院長奈維他不值這個價。那些尖銳的話語如同利刃般劃透奈維那狀似華美實則粗糙的高仿服飾,將奈維傷的體無完膚。
每當這時尚且稚嫩的小奈維總是通紅著眼眶沉默著,眼淚無聲無息的掉落著,潛藏在衣袖中的指尖也被掐到泛白。
他并非全是為這些言語,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佛面蛇心的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