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
他說。
錢非凡媽媽直接炸了,當場就要發作。
趙艷芬連忙阻止道“好了都都少說兩句。”
“錢非凡家長,錢非凡和謝星瀾都是我的學生,我作為他們的班主任,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這件事情,我們校方會調查清楚真相,然后嚴肅處理,給雙方家長一個交代。”
“今晚已經很晚了,您帶錢非凡先回去吧。”
沒一會兒,錢非凡和他媽媽就離開了。
謝星瀾見狀,也是準備拔腿“艷子,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先走了。”
“你走個屁”趙艷芬被他氣得不輕“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
謝星瀾立刻又狗腿的滾回去“您消消氣,我也不知道這事兒能被您發現啊”
“被我發現,被我發現都算你小子走運”趙艷芬從辦公桌里拿出一張派出所的回執,拍在桌上“這東西要是到了政教處,你今天就收拾包袱滾出學校吧”
“還有這種好事”謝星瀾一驚。
夏衾“”
趙艷芬看起來完全習慣謝星瀾的說話風格,喝了口降火的菊花茶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老實交代。”
“勒索他這事兒我不信,你家里的情況我知道。你打他了”
謝星瀾還好不是那種有嘴不說的酷哥。
一看有告狀機會,長了嘴就是要叭叭亂說,口才之好,把那天的斗毆的場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謝星瀾說得輕輕松松,吊兒郎當的,趙艷芬的神情卻越來越嚴肅。
到最后,趙老師開口“謝星瀾,你知道你自己不能再背處分了吧”
“啊。知道。”謝星瀾答得隨意,看上去也不怎么在乎。
趙艷芬忽然把派出所的回執拿在手里晃了下“這東西放我這里,暫時不會交給政教處。”
趙老師繼續“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期中考試必須進步五十名,否則你就等著吃處分吧。”
謝星瀾剛想說要不你還是直接把這個東西給政教處吧。
指望他期中考試進步五十名,不如指望國足踢進世界杯四強。
只是沒說話,腰被同桌捅了一下。
謝星瀾暗“草”了一聲,在辦公室都差點兒叫出聲。
心說同桌你他媽也太滅絕人性了吧,男人的腰子是能隨便捅的嗎最近對你是有點兒太好了,要不出去打一架
夏衾那雙狐貍眼就瞥了過來,不咸不淡的瞪。
做了個口型少說兩句,傻逼。
傻逼被瞪了一眼,莫名其妙閉了嘴。
怪了。
剛才的滋味兒很奇妙啊,哥們這輩子沒感受過。
有點兒說不出來什么感覺。
下一秒,謝星瀾又莫名其妙湊過去,低聲道“要不你再瞪我一眼”
夏衾離譜的樂了“有病趕緊治。”
“今晚的事兒就到這里了,你們倆趕緊回去吧。”
趙艷芬給他倆進行了一通教育洗禮之后,宣布了退朝。
本來還想再說謝星瀾幾句,看他也心不在焉的。
退學那把利劍一直拴在頭上,也從來沒見他當回事兒。
趙艷芬知道他家有錢,有權。
但她同時也知道,謝星瀾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樣,過得沒心沒肺。
她是看著謝星瀾從初中到高中的,那時候她還是附中的老師,教初中語文。
初二家訪的時候,趙艷芬敲開了謝宅的大門,然后看到只有14歲的謝星瀾,被他父親從階梯上推進院里的人工池塘。
用推已經是輕的形容了,成年男人的力度,簡直是把那孩子摔進去的。
十一月的天,少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肩胛骨瘦的突出,脊骨筆直。
泡在刺骨的池水里,臉色蒼白如雪。
額頭是被煙灰缸砸出來的血,他抹了把臉,陰沉沉地盯著臺階上的男人。
“轟隆”一聲,季節里反常的雷電劃破天空。
暴雨傾盆而至。
他父親審視他,只說了兩個字“怪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