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是陳舊的家具,屋外是凌亂的雜草,丁成植臉上含著笑,手里的小玩具已經缺了一角。
恐怖故事。
郁梨覺得,這是她有生之年做過最恐怖的噩夢。
實在想不通為什么會做這種夢,光是待在這個房間里都會覺得窒息,更何況丁成植還叫她“言燦”,說他會努力掙錢,讓她過上好的生活。
郁梨難得有點恍惚。從文敬奎事件后她就開始做些亂七八糟的夢,要說是受外人影響,可她不覺得自己心態有這么差,別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讓她精神失常。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有關婚禮的那個夢,不是有人被殺了嗎。”她問任務發布器,“死者是我,對吧”
這不難猜,夢里就兩個主角,一個兇手一個受害者,先不說她不會走到親自殺人這一步,就算真有這一步,也不可能這么麻煩。
權氏又不是沒人了。
所以更有可能是死者。
不過,她死了死在婚禮上
是預言嗎。
任務發布器“你可以去找個神婆問問。”
“阿西。”郁梨感嘆一句,被權在璟知道了會以為她鬼上身。
晚些時候收到了裴浩承的消息,尹言燦人沒事,但一直昏睡,不知道是派對上刺激過大還是裝模作樣。
“拿針扎都沒有反應。”裴浩承輕描淡寫,警方的調查只能推后,不過他們這種人家,還會在乎尹言燦能不能受到法律制裁嗎。
“我知道了。”郁梨動動手,得到裴浩承一個夸張的表情。
裴浩承“以為大小姐這次又不會理我。”
哈郁梨對著聊天框頓了一秒,還以為裴浩承永遠都是初見的裝逼樣,現在看來,感覺是另一個高洙沿。
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人設,但可以用相同的方式對待。
郁梨“狗都有吃肉骨頭的時候。”
成功讓裴浩承甩了手機。
尹言燦被九棠開除,作為學校唯一樂子的種瓜者,她消失了后還有人覺得不習慣。不過期末考馬上來臨,大家就是想想,很快把尹言燦拋到了腦后。
連一直守在醫院的徐幼圓都回了學校,徐一叔還是沒醒,一直住在icu,徐幼圓恨死了徐宰潭,可當徐宰潭把她父親這些年做過的破爛事攤開來擺在她面前,她又覺得茫然。
她父親不是個好人,她當然知道,她體內留著父親的血,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生死有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幼圓想清楚了。徐宰潭此時不對她動手,將來某一天,換她來做劊子手。
而權在璟也把之前的調查結果告訴了郁梨。徐家和白家都是酒店業老牌豪門,徐家第一,白家第一,徐宰潭父親掌權時徐一叔為了利益和白家勾搭上,徐宰潭父親身死徐一叔上位,白家幫徐一叔坐穩位置,徐一叔把最大的買賣讓給白家,從此后甘心當萬年老一。
徐家、白家,還有權氏一房,永遠的盟友。
“一叔也摻和了”郁梨聽到這里問,她那個一叔最是眼高于頂,還以為看不上這些人,沒想到背地里早結盟了。
“他又不傻。”權在璟說,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權氏掌控在老爺子手里,指縫里露出來的好東西全讓權柄赫一個人包了,權光基想上位只能放下身段找其他人擴張勢力。
在車龍雨會所遇害的那人是發現了白家財務上的問題被白家滅口的,動手之前特意聯系了徐一叔,問要不要幫忙把徐宰潭一起解決了,送上門的中獎彩票徐一叔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動手過程中發現郁梨也在,這就不好辦了。
遂又聯系上權光基,問他敢不敢動郁梨。
這時候權在璟剛回國不久,權光基看中的位置被權在璟獲得,正是大房得意時,權郁梨要是出了事,用腳想都知道是權光基動的手腳,權光基就說算了。
于是給了郁梨機會救下徐宰潭。
直到后來徐宰潭辦宴會,徐一叔準備第一次動手,想起權家也會來人,怕又被郁梨攪和,問權光基這次要不要下手。權光基還是不太敢,主要是覺得性價比不高,要是權在璟他咬咬牙就同意了,殺了權在璟等同于斷了大房的未來,可殺一個權郁梨有什么用。
還沒長成的小輩,權郁梨死了不就給了權柄赫名正言順收拾一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