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文秘書和那個玩家之間有什么具體過節,但通過已知信息推測這些并不難。
“但我很好奇,”池柳問道“你怎么就確定那個玩家那天一定會去酒吧里”
文秘書苦笑了下“那天是他闖進我的副本撕碎我帶走箱箱的兩周年,我只是基于對他的了解賭了一把而已。”小池知道得夠多了,也沒什么好瞞的了。
池柳挑了眉“副本”
文秘書指了下天花板“在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是這里的保護殼。至于其他更龐大更系統性的信息,就算我現在想講給你聽,時間也不夠啊。”
“之后我們抽段專門的時間,我全都告訴你。”
知曉真相本身確實很危險,但是,知曉殘缺的真相更加危險。小池已經踏足進真相里了,還是知曉更多信息更安全。
池柳喝了口玻璃杯的溫水“這樣啊。多謝。”
副本、玩家、怪物一切都和那本書嚴絲合縫地對上了。
只不過,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初,想當然地代入了玩家的立場,將文秘書和初祈這樣的怪物視作了需要防備的對象。
但有一天,他親眼所見了怪物的一角比如今天那只眼珠,卻連絲毫恐懼都未升起,就好像他曾經和這樣的存在朝夕相處過很長時間。
池柳笑了下,他終于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他自己、是誰
他和他原來世界的大哥大嫂小侄女并沒有血緣關系,只是記憶一片空白流落街頭的時候被他們撿回家而已。
感受到母體失落情緒的小朋友醒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媽咪”
池柳溫柔地將手掌放在自己鼓起的腹部他已經錄了小朋友很多次心跳,現在這樣的聲音如果也能存下來就好了。
他眸子里的茫然消失得徹底沒有
過去沒什么了不起的,現在的每一刻都會成為新的過去都是值得好好保護和珍藏的存在。
于是他眼眸明亮地看向文秘書“其實我今天找你的主要目的,是想問另一件事。”
文秘書一怔“你說。”
池柳“初祈的記憶如何恢復”
文秘書抽了抽嘴角“你放心,失憶只是暫時性的,恢復只是時間早晚問題。不過負責boss的醫生說,和boss做之前做過的事情,有利于刺激記憶恢復。”
池柳“好吧。”
文秘書正要再說什么,突然,不遠處的吧臺處,一道無奈的聲音超大聲地響了起來,仿佛已經瀕臨崩潰“先生,您就不要為難我了我已經為您調制了整整50杯不同種類的雞尾酒可您一杯都不滿意我把小費都還給您您放過我吧再調我就真死了”
一把大額紙幣灑向天空,吧臺前的男人華麗而失真的聲音低沉又不耐地響起來“第五十一杯,調。”
調酒師“”
西餐廳里的客人們已經有意無意往吧臺處看去,文秘書瞪大了眼睛啊boss怎么會在這里
我去失憶的boss還是沒放棄找酒不愧是四年前的boss,如此擅長胡攪蠻纏
被拍到傳出去他們英望又要多支出一大筆公關費
池柳這時已經起身,走向那里,文秘書深吸一口氣,還是講義氣地跟了上去。
“我來調吧。”吧臺前,池柳彎了眼眸,對抓狂的調酒師道。
調酒師超級大聲地道謝后趕緊趁機逃去找經理了
初祈震驚地看著這個他根本無法趕出腦海的nc,視線觸碰到對方寬松外套下的腹部,他一怔,一種陌生的柔軟又興奮的情緒下意識升起、順著渾身的血液和骨骼攀爬。
他用一種赤裸裸的眼神直直盯著池柳,卻在看到趕到這里的文秘書時臉刷地一下冷下來。
池柳懶得理他,只是利落地洗凈手,熟練地拿出一支笛形香檳杯,用苦艾酒和香檳熟練地調了杯乳白色的午后之死。
他挑了眉,唇角噙著笑,隔著吧臺將那杯酒遞給初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