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初祈依舊在沉睡,只附著了些許少年時期潛意識的器官在真正的本體面前本質上并沒那么強大。
接受到那顆眼球對池柳的獨占欲及對自己的挑釁后,初祈很輕易就把過去自己的眼珠捏在手里,自眼球神經延伸出的細小深藍觸手自指縫間溢出來,觸手中間湛黑的瞳仁狠狠瞪著初祈唔本體明明還在沉睡,所以這一定是那個討厭人類根據本體找來的冒牌貨
魚唇的人類只想惡作劇做弄他,難道沒發覺這家伙超危險嗎冒牌貨連氣息都和本體一模一樣啊
吞他那樣弱小的人類還不是一口一個現在還得連累他來保護他
初祈看著手中快要爆掉的眼珠即使知道這蠢眼珠子屬于過去的自己,他還是無比嫌棄地瞇了瞇眸子。
某種程度上,對怪物們來說,沒有什么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也沒有什么比自己更擅長對付自己。
初祈準確用力地捏住了眼珠的痛覺神經,那只眼珠便瞪得大大的,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唔超疼的這個該死的冒牌貨
池柳看得都疼,他抽了抽嘴角“輕一點。”變態到什么地步才會這么對過去的自己啊
眼珠吃力掙扎著飆著淚看池柳這個人類怎么這么蠢還不跑嗎
初祈微微一笑“稍等,親愛的,我馬上就把這只無禮的寵物處理好。”他像個真正的變態一般利落地將眼球后的痛覺神經打了結,接著像丟保齡球般將它扔進了那座宮殿。
蒼白的大手還算帥氣地打了個響指,宮殿恢復正常那顆眼珠已經回到四年前的時空。
池柳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四年前有一天宮殿突然陷入了混亂沉睡的本體突然開始無意識運動,整個宮殿都在憤怒地顫動
他就是那時候發現本體沉睡的房間、真正開始和本體打交道的
基地的醫生著急趕來,發現一顆眼球后的痛覺神經被缺德地打了死結,結還剛好卡在最敏感最痛的部位,甚至連本體都隱隱感覺到疼意、下意識涌動著抗議了
醫生說,這種痛意強烈到甚至可能促使祂提前蘇醒
那時背黑鍋的是池柳,基地頭發花白的老醫生拍著他的肩教育他“雖然那位大人物確實不好搞,但年輕人下手還是悠著點啊,”老人家壓低聲音叮囑道“人好歹怪物頭子,當心引發外交危機”
那時的池柳一臉懵逼地愣在那半天,黑鍋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落了下來,他甩都甩不掉畢竟,那時候唯一在宮殿辦公的基地員工只有他啊
合著做這缺德事的原來是
自覺完美解決事件的初祈在床邊坐下來,剛要深情地去吻青年“啪”地一聲,背黑鍋背了四年的池柳給了他一巴掌。
初祈微笑僵了下“親愛的”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覺得寶貝生氣了
池柳打完才想起,或許正是這次啼
笑皆非的意外,初祈才會提前醒來,恰巧在那樣的時刻救了他
所以他其實不該打他
初祈這時已經傾身抱住了池柳他依舊記得“一巴掌兌換一個擁抱”的約定。蒼白的大手摩挲著青年的腹部,有點幸災樂禍的小朋友便很快陷入了沉睡。
初祈薄涼的唇湊在池柳耳側,親吻著對方發燙的白皙耳垂,呢喃道“寶貝,小家伙兒的預產期還有一周左右,這段時間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他們可以像休假世界任意一對愛侶那般待在家里、一整天都黏在一起,也可以出門去公園散步,甚至可以去海邊走走。不管做什么,都只有他和親愛的兩個人
書上說了,孩子出生前那段時間,是伴侶間僅剩不多的珍貴獨處時間,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連小家伙兒都不行
池柳相當樂意初祈沒有繼續追問那一巴掌,他輕笑了下“好吧。”這家伙懂得越來越多了,算是好事
初祈把一切都設想得很完美,但,第一天,電燈泡溫溪和箱箱便按響了門鈴。
池柳將人迎進來,又不著痕跡地踹了腳臉色黑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將人丟出去的初祈,初祈不情愿地冷哼了聲,才轉身向廚房走去,準備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