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安寧的房間里,月光灑了滿地。高大俊美的男人和衣側身躺在病床上,自青年身后緊緊抱著對方勁瘦的腰。
幾條冰涼粗壯的深藍觸手自男人的后脊破出,不急不緩地涌動有的觸手纏上了青年雪白的腳踝、順著線條漂亮的小腿向上攀爬,最終覆上了青年的腰腹;有的觸手探進青年的衣領、順著微微凸起的脊椎向下
那些觸手到處泛著強烈冷香,存在感十足的香氣幾乎要將池柳整個吞沒
“唔”
池柳縮在初祈的懷里,身體緊緊弓著,淺藍的寬松睡衣被貪婪涌動的觸手撐著,青年面上覆上層淺淺的薄紅,貝齒緊緊咬著淺色的唇,頭皮發麻地感受著腹部的傷口一點點愈合長好的過程麻癢而滾燙
初祈心疼地咬著青年的耳垂呢喃,聲音沙啞而溫柔“寶貝,再忍一下,傷口馬上就好了”
池柳“唔”了聲,緊緊閉上了眼睛。
床邊,搖籃形狀的嬰兒床里,變得更加玉雪可愛的小嬰兒安穩地沉睡著,小小的柔軟嘴巴里偶爾吐出一只小泡泡。
第二天,腹部傷痕徹底消失的池柳出院回到了家。
初祈美名其曰遵照公司規定休陪產假,賴在家里不出門,連累得文秘書忙到起飛不說,還不得不冒著被老板捏碎的風險、一天至少甩八個電話過來
池柳一身修身居家服,認真給小朋友沖泡好奶粉,看著書房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初祈正在書房里接文秘書的電話。
池柳就很無語那個男人明明不得不處理很多工作,明明在家里連溫度適宜的奶粉都沖不好,硬要賴在家里除了給別人添麻煩還有啥用啊
他轉身走進臥室,嬰兒床里,初團團小朋友正抱著箱箱送的小熊玩偶,睜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咿呀咿呀笑著勉強承認那只水母手下是好手下啦
這只熊熊,敲軟敲可愛耶
這時他歪了漂亮的小臉兒向床外看去,眼睛一亮媽咪
他立刻將小熊忘到一邊,朝青年張開肉肉的小短胳膊,張著小嘴“啊啊呀呀”地叫著卻因為身體語言系統本身沒有練習過語言,怎么都無法發出正確的讀音。
池柳溫柔地把小嬰兒抱進懷里,小朋友怎么都無法發出正確的讀音,只好垂頭喪氣地用意識和池柳交流“媽咪,嗚嗚我是不是不厲害了吖,說不出話嗚嗚qaq”
池柳心臟軟得一塌糊涂,他看著懷里的孩子,溫柔地彎了眼眸,道“但你可以讓水杯飛起來,對不對我在醫院的時候都看到啦,那超厲害的。說話可以慢慢學。”一個嬰兒正常來說,一般八到九個月才會叫爸爸媽媽。
池柳“而且,如果你剛出生就什么都會,我可是會很失落的。”如果他的小朋友剛出生就是個什么都會的天才,不需要陪伴、不需要他手把手教,他依舊會為他的寶貝開心和自豪,但,總會因為他這個家長本身的無用而失落啊。
小朋友立刻重新咿咿呀呀地笑起來,頰邊浮起甜甜的酒窩,他柔軟的小手親昵地碰了下池柳的臉頰。
池柳心中涌起一種寧靜至極的幸福感,他極力忍住了親一口小朋友軟乎乎的臉頰的欲望,晃了下乳白的奶瓶,挑了眉“吃飯”
池柳握著奶瓶緩緩傾斜,小朋友乖巧地抱住了溫度適宜的瓶身,將奶嘴含入口中。
嬰兒吃飽了就容易犯困,即使是初團團這樣的天才嬰兒也不例外。
池柳將甜甜沉睡著的小朋友小心翼翼地放進嬰兒床里,臥室緊閉的窗外,暮色已至,一戶一戶亮起了溫暖的燈火,每一扇窗子里、都是一個家。
而現在,他們家也是這萬家燈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