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換一個機位,也能做到拍到他們玩游戲且不出現電腦屏幕畫面,但因為一些利益和贊助商方面的考量,這邊多少得露一下游戲畫面,只能將就拍一下。
陳一白覺得都好,都行。
攝影軌道架好,燈光作業準備完畢,兩個剛走完新手教程和二個玩得還行的幾個逃課高中生準備好。
網吧昏暗,墻角是暗黃燈光,繚繞著一股陳舊的味道,不遠處靠在位置上的其他的網吧客人手指間夾著煙,煙霧盤旋,模糊了空間。另外一邊還有酒味,不大的電腦桌面上堆滿了被捏扁的空罐。
這些是在網吧過夜的客人。
幾個剛進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和這里格格不入。網吧老板不讓人進,領頭的學生垂著一雙眼,直接脫下身上校服外套搭在手上,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放柜臺上,懶聲道“我們不是學生。”
校服一脫,就不算是學生。
其他幾個狐朋狗友慢一步反應過來,也跟著脫下外套。
老板眼睛往兩邊多看了兩眼,收下柜臺上的錢,強調說“你們自己說不是學生的嗷。”
這是同意了。
幾個脫下外套的高中生進了店,在邊上靠邊的幾個位置上坐下。
即使脫下外套,他們的臉仍舊顯得和這里格格不入,但身上那股子頹廢勁又和這里暗色燈光莫名相像。
旁邊幾個狐朋狗友轉過頭來說徐哥大方,又夸說有本事,幾張臉上都是笑。徐一帆沒笑,隨手戴上耳麥,眼睛半垂下,直接點進游戲界面。
“卡”
進網吧的片段到這里結束,之后是打游戲被教導抓住的片段。
導演看攝影機里的畫面,攝影師又開始調機位。
燈光師還要重新調反光板,座位上的幾個高中生沒有動,繼續坐在原
位。
陳一白坐著,耳朵聽到一邊的隔著兩個人都能傳來的聲音,稍微一側頭,瞅見狐朋狗友c低頭死盯著鍵盤,手指奇異地動著,嘴里念念有詞。
像是某種奇異的不可說的那什么念咒現場,念了就很會玩游戲。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念了就會玩游戲的咒。
狐朋狗友c的聲音不大不小,稍微仔細聽,能聽清在念什么。
“空格跳躍左shift沖刺左ctr步行z蹲下c趴下”
“”
突然改通告,要求人在短短時間內學會玩游戲果然還是太過艱難。好心的陳一白糾正說“c蹲下站起,z趴下。”
狐朋狗友c表示感謝并痛苦捂臉。
他背劇本的時候看著都沒這么痛苦過。隔得太遠不能拍肩,陳一白從精神上進行安慰。
機位調整好,留給狐朋狗友cd念咒的時間并不多。
攝像開始,因為贊助商對還原真實游戲場景和反應的需要,來一把是真來一把,沒有其他人陪著演。
五個人五排,剛好組一個小隊,徐一帆是單打獨斗的王,主要也有隊友太菜的原因在,一個人走了。
ab一起走,cd兩個人一起用一種不顧死活的走法往另一邊走了。
工作人員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位,現在壓力給到了演員身上。
這一段里,他們至少得拍出仨高中生其中一個擊殺其他人的畫面另外兩個人已經沒被抱任何期望,以及一個徐一帆因為教導主任出現而強行被打斷游戲,被擊殺的畫面。
陳白的任務就是在二個人中的其中一個人拿下擊殺前好好活著。
他記得自己的任務,原本兢兢業業保小命,悄悄遠離一切有危險的地方,直到操作途中稍微一側眼,看到旁邊的電腦上的人物以一種龜速的速度換槍試圖擊殺遠處的人,換好槍后遠處的人早跑遠了后,終于意識到不是所有的隊友都是輕舟一樣的水平。
自己好像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擊殺的希望放在自己隊友身上。
等他終于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狐朋狗友cd也已經光榮陣亡,兩個人往椅子上一靠,動作氣急敗壞,但那眼神一時間很難說是遺憾還是松了口氣。
好隊友不太指望得上,只能靠自己。身體略微前傾,陳一白短暫上號變成話少版陳二白,不緊不慢敲著鍵盤的手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