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帽子被人給薅掉了。他一轉頭,沒瞅見薅掉他帽子的人,也沒瞅見自己的帽子,只對上了幾雙炯炯有神的還在往里看的眼睛。
每個人都長著一張好人樣,看不見帽子,也看不出是誰薅掉了他的帽子。
“”
圍觀暫停,帽子也找不回來,他決定至少先快速離開現場。
往后退,終于退到接近外圍的時候,還有人在好奇問他“哥們兒里面是什么情況”
終于從人群里掙脫,陳某白頂著一頭亂毛稍稍一回頭,迅速回答說“好像不太妙。”
他回答得快,回頭也是一瞬間。
海邊夜風吹,吹得細軟碎發向著一側揚去,辨識度極高的淺灰瞳孔映著路燈的光,清透干凈。
看過來的人一愣,被身邊的圍觀群眾擠了下也沒反應。
陳某白火速開溜了,中途給好鄰居發了條消息,決定先回酒店。
好鄰居回了聲好,說會在之后回酒店。
一場遛彎千回百轉,回到酒店的時候,好奇市民陳先生和趕作業的高中生排排坐,兩個人都睜著一雙無神眼睛。
高中生握著筆,機械地翻過一頁作業,轉頭問“二白哥不是等我哥一起回來嗎”
二白哥閉眼“如此這般發生了一點事。”
高中生不太懂如此這般是怎么如此這般,握著筆繼續寫作業。
好鄰居是在之后回來的。
“咔”
輕微的一聲響,大門打開,好鄰居進門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排排坐沙發上的兩個人。
一看到他,陳某白的寬面條淚唰地一下就蹦出來了。
“”
好鄰居摘口罩的手一頓,問“怎么了”
陡然看到寬面條淚,他聲音都比平時輕了不少。
陳某白抬手指向自己的頭,說“帽子被人薅了。”
他話說得簡短,選擇性忽略了自己湊熱鬧的事實。
那是跟了自己半年的帽子。倒不是戀舊情結,主要是這東西價值299元,夠買好幾個筆記本。
然后頭上就一重。
他抬眼,一眼看到了頭頂上的黑色帽檐。
摘下頭上帽子彎腰戴人頭上,許斯年順帶一拍,說“你先戴這個。”
陳某白的寬面條淚瞬間就止住了。
反應了一下,他之后略微抬起帽檐,問“你呢”
好鄰居說自己還有。
高中生扭頭看了眼他們,那一雙無神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許的疑惑。
總覺得有些怪,但又說不太出來,他最后選擇問“哥你咋回來得這么晚”
他哥說打電話的時候被認出來,耽誤了點時間。
一邊的戴著自己新帽子的陳某白側眼看來“哦豁。”
于是高中生又看向他,說“二白哥沒事嗎”
二白哥一擺手“我這哪那么容易能認出來。”
對自己籍籍無名這件事,他是真信心滿滿。
似乎確實不用擔心,許浪于是低頭繼續寫作業。
當晚高中生趕作業趕到凌晨。他的兩個好哥哥在旁邊陪著他,一起玩飛行棋玩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