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說“不用,到時候介紹給你認識。”
連準備都不用做,又是一份輕松的工作,陳白反手給好老板豎起大拇指。
霍老板看著從他手上蜿蜒滑下的雨滴,說“快回車上吧。”
陳某白本人倒不慌不忙,整個人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從容氣。
不是他自夸,他對自己身體狀況十分了解,只要一沾雨,必感冒。淋一下是感冒,多淋一下也是感冒,不差那么點時間。
重新回到停車場,他被帶著上了車。車上有毛毯,不大不小,剛好能用來擦一下頭上的水。財神把毛毯遞給他,讓他搶救一下自己的頭發。
陳白搶救了,把打濕的亂毛拯救成了一頭雞窩頭,多揉了兩把頭發,他拉下副駕的鏡子看了兩眼,被自己的雞窩頭逗笑,笑得往后一靠,熟練掏出手機,不太熟練地拍了張照。
他拍照的動作不太熟練,但找奇怪角度的動作一找一個準。
一張奇怪的照片新鮮出爐,他習慣性想要把照片發給自己的好鄰居,點開聊天框后腦子終于轉過彎,想起來自己還是一個淋了雨的狀態,于是及時止住剛準備點發送的手指,遺憾地收起手機。
沒有直接回去,財神先帶他去了就在附近的之前的房子。房子已經沒有住人,但每個月按時有家政打掃,和平時有人在住的房子沒什么區別。
洗了個澡,換上身老板友情的衣服,陳某白整個人重新變得干干爽爽,時間不早,明天還有工作,他被重新送回了家。
車輛駛到小區門口緩慢停下,在霍川還在解安全帶的時候,陳某白動作十分之快速,已經自覺解開安全帶并跳下車,傘一撐就往小區大門走,邊走邊揮手。
人跟轉眼間蹦出一十里地一樣,路已經走一半,來不及跟上,霍川于是沒有下車,坐在車里不太熟練地跟著一揮手,笑了下。
大雨不斷落下,模糊車窗,又被雨刷刮去。
第一天又是接近晚上的時候下雨,并且陳某白果不其然地感冒了。
感冒還感冒得挺是時候,還帶延時的,剛好在工作結束后開始冒頭。
工作完成,但沒立即離
開,他先回了主辦方安排的酒店房間,換了身自己平時穿的衣服,換完衣服出房間就打了個噴嚏。
噴嚏之后發作猛如虎,他接著猛咳兩聲。
在外面坐著的經紀人和其他人看過來,問“感冒了”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是陳述的語氣。
昨天剛淋了雨的某白沒有多說,只揉了把頭發,笑說“好像是哈。”
造型師一看他揉頭發就呼吸一滯,想起工作已經結束又呼出一口氣,繼續收拾自己吃飯用的箱子,一切收拾好后打了聲招呼離開。
她和兩個助理家在一個方向,和小區剛好是相反的方向,不順路,開車要繞一大圈,于是三個人打一輛車,先離開了。
經紀人沒走,還安穩坐在沙發上。時間已經不早,回去洗漱之后差不多就是她平時休息的點,陳一白說“千姐要不先走,我這邊有車來接。”
高千換了個姿勢坐沙發上“我知道,再等等,沒事。”
這個人今晚工作結束后還有其他事的事情已經報備過,她知道有人來接,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她至少得看一眼來接這個鈍腦子的到底是什么人,確認人是否確實靠得住。在哪都是坐沙發,在這多待會兒也行。
一起等也挺好,還有個人可以一起嘮。同樣在沙發上坐下,陳一白問起了今天請假的司機趙叔,說“趙叔接到他女兒了嗎”
趙叔有一個在國外留學的女兒,已經三年沒回來過,這次回來趙叔不想錯過,于是請假去機場接機。按照之前說的時間,應該已經接到人了才對。
經紀人這才終于想起了什么,把一直忘兜里的怪沉的車鑰匙放桌上,說“還沒,航班延誤了,大概半個小時后到。”
趙叔請假,公司原本想臨時調配其他司機,但她覺得麻煩,也不知根知底,于是直接自己開車,時隔久遠再次當了一回司機。
陳一白笑了下,抬手拿過放一邊的水杯慢慢喝了口水,說“那趙叔現在肯定等得可心焦。”
經紀人一點頭“這個時候最難等。”
“”
難等的不止有趙叔。
酒店樓下的車輛接一連三散去,城市徹底陷進黑暗,只有大雨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