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半個房間的場地里只有一只小白狗,擱角落趴地上玩小鯊魚玩偶。
小鯊魚玩偶有些眼熟,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瞅見自己黃不溜丟的一萬。
他剛想去問邊上的人一萬在哪,結果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原本在玩玩具的小白狗突然支楞起來,叼著鯊魚玩偶向著這邊開始狂奔。
它一跑身上的毛就跟著動,兩個耳朵跟著亂晃,瘸了條后腿還沒好,三條腿各跑各的,亂七八糟地往這邊跑來。
是一只薩摩耶,還是只很親人好動的耶,病剛好,偏瘦,但撞人懷里的時候力道還是挺明顯。
看著已經搖得出虛影的尾巴,經紀人說“這是一萬”
這無論從哪方面看都不太像是“不怎么好動”的樣子。
莫名其妙收獲了一只撞懷里的狗,陳一白條件反射摸摸狗頭,轉過頭來睜著一雙眼睛說“不知道。”
經紀人“”
所有特征都對上,鯊魚也和陳某白買給一萬的玩具一樣,并且這里確實沒有其他狗,這或許是一萬無疑了。
澡一洗,變蓬松,一萬大變狗樣,從黃不溜丟的流浪狗搖身一變,變成了標致的毛茸小白狗。
一邊摸著狗頭,感受著大鼻頭在自己懷里聞聞嗅嗅,陳一白一邊掏出了手機,給自己應該已經下班的好鄰居打了通電話,想給對方看看大變狗樣的一萬。
是一如既往的視頻電話,并且很快被接通。
對面應該是剛洗漱完,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水汽,有水滴順著臉側滑下,沒入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陳一白瞅了兩眼,果斷豎起大拇指夸了聲老許同志真帥。
看到他身后的背景和天花板,帥氣的老許同志問“你在醫院”
陳一白說是,并反轉鏡頭,說“給你看看一萬。”
鏡頭里戴著帽子口罩的人消失了,變成一只在懷里不斷拱著的大白狗,因為拱得過于歡騰,手機相機反應不能,只能捕捉到一堆白色虛影。
沒有注意到他在打電話,負責照看這邊的工作人員跟著過來看狗了。
看到跟在原地練習舞獅一樣的白色虛影的時候一愣,確認了兩遍她才敢肯定這是一萬,不和人親近也不愛動的一萬。
跟著在一邊蹲下,她說“奇怪,一萬和我們都不親,我還以為它不親人。”
原來不是不親人,是對象的問題。
這種親近程度很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輕易搭建起來,又想到身邊這人這半個多月以來一直維持著的跟搞地下黨一樣的行徑,經紀人說“你都撿這么久了,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
給她們說了她們還能多送點玩具,人小狗玩得更開心。
摸了下手里的狗頭,陳一白說“我打算幫忙找領養,到時候送出去了也見不到,就想著干脆不說。”
經紀人“啊”
工作人員“啊”
“你原來不養嗎。”經紀人看了一眼使勁往人懷里蹭的一萬,說,“這都花了小一萬了,它都跟你這么親了,你舍得啊”
垂眼揉了把小狗耳朵,陳一白說“我月底就進組,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面,照顧不了它。”
他說“我有個朋友挺喜歡狗,但是行動不太方便,應該養不了,只能找其他領養。”
小狗耳朵敏感,不讓普通人碰,但他揉得很順暢,小白狗瞇起眼睛讓他揉。
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經紀人反應過來,略微思考,覺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