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渾噩噩的,害怕和恐懼更是堆滿她的腦海,滿腦子都只有隱藏自己這一個念頭,想也沒想的張了張嘴,“喵”
有氣無力的奶貓叫聲,微弱的聽上去沒有絲毫攻擊性。
車外的動靜停了數秒,“先生,或許是附近的野貓”
沈晗黛聽見男人再次開口,“那就去找。”
“是,先生”
“等等。”男人頓了頓,語氣帶上幾分難以察覺的戲謔,“我和你一起去找。”
緊接著,匆匆離去的腳步聲和車門解鎖的聲音同時響起。
沈晗黛扶著座椅慢吞吞的爬坐起來,腦子眩暈的不行,也無暇思考為什么車門會這么及時的被解鎖。
她摸到車門鎖用盡全力剛打開一點,便感覺一股外力猛地從外面將車門拉開,她毫無防備,半個身體也被帶出車外。
她慢半拍反應過來時立刻松手往后縮,手腕卻被一只大掌攥住。
“抓到了。”男人語調緩緩,“野貓。”
沈晗黛什么思考都沒了,只有下意識的反抗和掙扎,“放開我”
男人垂眸打量著身下和他做抗爭的女孩,力氣和她細弱的聲音一樣小的可憐,昳麗的臉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睫羽上掛著的不知是淚還是汗,濕漉漉的透著病氣和羸弱。
糾纏之中,禮帽從她頭上掉下,落到男人腳邊的水洼中,只余微亂的烏發貼著她瑰麗的臉,竟透出幾分不符合此情此景的媚。
男人半個身體探入車內,將沈晗黛按在座椅靠背上,語氣聽不出喜怒,“說,什么目的。”
沈晗黛費力的想要辨認眼前男人的長相,可視野卻越來越模糊。
唯一能夠看清的,只有他抓在她手腕上,控制住她力氣的手。
這只手被黑色手套包裹,半掌的款式,只遮住他修長五指和半截手背,剩下的半截手背暴露在沈晗黛的視野中,青筋浮在那截皮膚下,滿含威懾的力量感。
而此刻上面似乎沾染了外面的雨,水珠成線順著他的筋脈走向往下滑落。
更增幾分冷硬的駭人。
這一刻,她耳邊忽然傳來沈哲呼喊的聲音,像是夢魘魔音,要將她找到帶回去。
那樣的話,倒不如被眼前這位名叫fernando的撒旦帶走,或許更好。
她用僅剩的清醒,緊抓住面前男人攥在她腕上的手,“我不要和他走”
手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以及女孩示弱的話語,換個人或許就會被她的無助打動。
但男人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聲含警告道“松手。”
女孩仍舊不肯松,眼淚也緊跟著落下,連串的滴落到裙擺上。
男人浮在手背下的青筋隱隱暴起,他用了幾分力,輕而易舉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下一刻,又被女孩抱住。
他抬眸,見她已經毫無知覺的暈了過去,淚珠不停的順著眼縫下墜,跟受了極大委屈似的,兩瓣泛著病色的唇還在輕輕呢喃。
“我不要被帶回去”
纖細的手指用著細小的力道牽扯住男人的手,就好像在此時此刻,他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避風港。
男人的表情隱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只見他微微俯身,大衣衣擺在雨夜里蕩出蜿蜒弧度,唇在距她耳畔半寸外停住,淡漠的聲線里帶上那么一絲諷“跟我走,結果只會更糟。”
可惜女孩已經聽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