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用嘲諷的口氣說恭維的話,引得哄堂大笑,立刻便有人出言譏諷沈晗黛“一個名聲都爛透的妾生女,有什么清高的資格”
“就是黎靖能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敢不知趣,真是給臉不要臉”
話到這里,沈晗黛也算是看出來了,黎靖同她約會是幌子,邀這么多人來當眾羞辱她才是他真的想做的。
這些人每個字眼里都充滿了侮辱性,即便沈晗黛有想過自暴自棄,可聽著這些當面折辱她的話,她還是做不動無動于衷。
沈晗黛忍著委屈和憤怒,提了包轉身要走,黎靖一個健步上來拽住她,“走什么,不是來跟我約會的嗎這才剛開始呢”
人群里吹起口哨聲,他們臉上全是等著看沈晗黛出丑的嘲弄神態。
“你放開我”沈晗黛掙扎,“我有權決定我自己的去留,你強把我留在這里,要是沈家知道我沒有按時回去他們肯定會”
“會什么會來找你嗎”黎靖笑了笑,“沈晗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沈家的地位連個下人不如,我就算把你扣在這里三天三夜,沈家也不會多半句嘴”
沈晗黛整張小臉瞬間血色盡失,忘了掙扎,被黎靖一路拖到人群中。
他們將沈晗黛團團圍住,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有蔑視、諷刺、下流,她像一件物品一樣被他們打量,毫無反抗的能力。
“沈二小姐,也別說我不念我們往日的那點情分。”黎靖將一個話筒塞到沈晗黛手里,“你學播音的,聲音又嗦的要命,唱幾首歌給大家聽聽。要是唱的好了,把大家都哄開心了,我保證把你平平
安安的送回去。”
“既然聲音這么嗦,那就得唱個艷歌才合適,要那種咸濕的詞才合襯哈哈哈”
人群里一個男人邊說,邊不規矩的想伸手碰沈晗黛一下,沈晗黛反應極大的往后一退,撞開了后面幾個女生筑起的人墻,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她顧不上喊疼,沈晗黛現在只想從這個和煉獄沒有區別的宴會廳里逃出去,她連滾帶爬的站起來,聽見身后黎靖怒吼一聲“給我把她抓回來”
沈晗黛眼看就要觸碰到門,腳腕卻突然一陣刺痛,她被橫在地上的酒瓶再次絆倒,重重的摔回地上。
她淚眼模糊的想要爬起來,背后的腳步聲卻離她越來越近,恐懼與絕望充斥滿她的心頭,沈晗黛望著那扇近在咫尺的大門,眼中的光亮慢慢的變暗。
“沈晗黛,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
宴會廳的門轟的一聲被一股外力踹開,有淡金色的天光落進來,照到沈晗黛臟了的裙擺上。
女孩緩慢的從地上抬起頭,她看見細小的浮塵在光里飄啊飄啊飄。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擋住了灑落在女孩裙擺上的天光。
一根通體漆黑的男士手杖出現在女孩的視野中,冰冷的顏色,頂端鑲嵌著銀質的雕塑。
男人單手撐著那手杖,沈晗黛看不清那雕塑是什么,只看得他的手修長,寬大,被半截的黑色皮質手套包裹,露出半個手背,青筋在手背皮膚上蟄伏,充斥著力量與威懾。
沈晗黛怔怔的趴坐在地上,僵著身形,眼淚止不住的下落。
男人醇厚聲線,壓低了語氣,沉聲問她“為什么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