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馬尾,黑眸紅唇,和現在并沒有太大區別。
“謝謝你。”夏仰接過來,咕噥了聲,“我都沒發現丟了。”
“不客氣,學姐,我”
那男生支支吾吾地站在門口,沒立即走。
夏仰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靜靜地等他說完。
邊上一道旁觀的女生笑著插了一嘴“人家撿到了你的飯卡,于情于理你也得回請一頓飯嘛。”
被這么一說,學弟的臉色微赧地泛紅,但沒反駁。
他本來想趁機要她的聯系方式。
“是這個意思”夏仰后知后覺地低喃。她思忖不到兩秒,又把手里的卡放到對方面前,“那你吃完再還給我吧,可以點最貴的。”
“”
男生顯然不是要占這種便宜的人,看著她毫無狎念的純潔眼神,連忙擺手拒絕。
下一刻,就被后邊兩個覺得他丟人顯眼的同伴給拽走了。
“噗哧”室友莊婧不給面子地笑出聲,推推她手臂,佯作發愁狀,“夏夏啊,你這樣下去,大學四年看來都不可能脫單了。”
夏仰并不在意地聳了下肩,把飯卡放回靠墻的包里。
角落處的編舞老師收拾好東西要離開,臨走前說“對了,你們這次領舞不變啊,還是夏仰。”
毋庸置疑的一句話。
畢竟女子群舞里,每次都是她的表現最優異。
古典舞是中國舞與戲曲的結合,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不是誰都能把舞蹈表演得入木三分。
她回回獨挑大梁,舞團里便不免會有配角失落。
老師走后,有人上前恭喜,語氣里不掩羨慕。
夏仰向來不是很會打理人際關系的性格,只好寬慰地說了句“大家下次還有機會”。
“是,下次還有機會的。”
這道陰陽怪氣的語調不像是附和,更像是挑事。
是隊里的另一個女生說的,叫甄冬兒。她和夏仰常跳的是同一位置,卻總被壓一頭,因此對夏仰從來沒客氣過。
“哎怪也怪咱皮糙肉厚,比不得人家身嬌體軟易推倒。”
伴隨著惡意不屑的笑聲,甄冬兒這話聽上去就更不是夸獎了,是諷刺。
誰也不愿意被這樣形容。
嗲啊,嬌啊,軟啊,在當下這個社會似乎早就不是什么好詞。
一般情況下,夏仰總是被老師拎出來做領舞的那個。她倒不算“易推倒”這么夸張,只是身體軟開度的確強,柔得能像灘水。
嬌而不媚的長相,透著清泠泠的氣韻,才在舞臺上尤其出彩。
夏仰正要進更衣室,頓了下。轉過頭看她,只淡聲問一句“擁有女孩的特質,讓你覺得很丟臉嗎”
甄冬兒被這么一噎,有些悻悻地偏開頭“我可沒這么說。”
一個舞室的人都在淋浴房和更衣間里進進出出地沖涼、換衣服,沒人注意到她們這里針尖對麥芒的小插曲。
班長又在門口喊了聲“動作快點啊,定好包廂吃飯了。”
未燃起的硝煙就這么無聲被掐滅,兩個女生沒向彼此再多看一眼,各自拿著衣服進了淋浴間里。
今晚算聚餐,團費是上個學期就交過的。
京大是綜合類大學,藝術院的人本就不多,舞蹈系又細分為舞蹈學、舞蹈編導、舞蹈表演幾個大班。
夏仰這個班是舞蹈表演,主修古典舞和民族舞。
京大統考和校考的招生名額都少,這所一流學府的文化分數線在藝術系里又算高。
班里除開5個男生外,就剩18個女生,有時表演大型群舞還得去隔壁班借人。
一行人往校外那家飯店走,經過露天的籃球場。
靠著最外面的那個球場正打得火熱,看球的人也很多,不少漂亮的大一學妹都圍在那。
班長驚呼了聲“今天的籃球場好受歡迎啊,在打比賽嗎”
“好像是計算機系和金融系的人都在”
“誒金融系也在打比賽的話,那個人是不是也在啊”
八卦心在小群體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