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端了杯酒,沒留心撞到嫂子。”盧松哪敢讓他知道剛才差點泡了他的女人,避重就輕,拿起喝空的酒杯晃了晃,“已經自罰一杯了。”
段宵看著夏仰沒什么反應,握過她指尖玩,慢悠悠道“一杯哪兒夠”
盧松一聽他這話,趕緊對瓶吹了一大半。喝得猛了,打了個酒嗝,再次道歉“嫂子真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眼瞎的計較”
“好了好了,也就夏夏人美心善。”周棲曼唱著雙簧。這圓場打得特別絲滑,也顯得大氣,“大家伙兒都過來吃飯吧。”
樓下那事兒就這么翻篇。
這種情況,夏仰也懶得再繼續追究。
聽他們聊天間,才知道今天是給周棲曼慶賀開了間錄音棚小工作室,
幾個老朋友才在這里組了個飯局。
她雖然在倫敦讀書,但臨近畢業,回國也勤快,一有假期就往回飛。
酒過二巡,佳肴減半。
段宵停下筷子,在那剝了個橘子,一瓣橘肉往旁邊塞過去。夏仰咬了一口就皺起臉,推開說“酸”。
他樂得把牛奶給她端過去,把她咬剩下的那瓣橘肉丟進了自己嘴里。
周棲曼余光看著他們的親近程度,心里思緒萬千。段宵這潔癖的少爺脾氣,居然也會這么伺候人。
她面色不改地問“夏夏沒怎么動筷子,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整頓飯吃下來,夏仰一直在吃菜,還是過了茶水去油腥去辣咸的,其余時候就是在吃果盤和沙拉了。
同是女生,當然知道這得要多大的魄力。
段宵拿著餐巾擦了擦手,是了解的語氣“她要比賽了,得控制體重。”
“我聽嘉澤說你是學舞蹈的,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也在你們京大。叫葉妍妍,你認識嗎”周棲曼說,“不過她比你大一屆。”
夏仰抿了口茶“認識,葉師姐是上次校內選拔賽里的第二名。”
荷花賽不限年級,大一到大四都能參加,但代表學校比賽的個人舞只有一個名額。
因此前段時間,校內舞蹈系開展了一次選拔賽。
“我朋友的專業能力是不錯,以后多半能當首席。”周棲曼笑笑,沒反應過來地多問了一句,“那第一名是”
夏仰看著她,微微勾唇“第一名是我。”
“”
空氣凝滯兩秒鐘。
一邊的段宵聽著沒忍住笑了出來,伸手饒有興致地捏了捏夏仰的臉“這么能耐。”
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夏仰也就表面上看著溫柔軟糯,但跳舞就是她的統治區,她在這話題上從不落人下風。
“見笑了啊,我家這個不怎么謙虛。”
段宵嘴上是這么說,但在場的誰聽不出來他那驕傲勁。
陸嘉澤第一個看不慣,笑著罵道“行了啊你,又不是你跳舞拿第一”
“嫂子牛逼來來來,敬嫂子一杯。”
“又漂亮又有魅力,是我段哥高攀了哈哈哈。”
都是一群在家族長輩間里練就出來的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席間穿插著一群大男生們半真半假,半恭維的揶揄笑聲。
飯吃完,服務員來收桌。他們還在玩牌,又說待會兒要去樓下聽周棲曼的樂隊唱幾首歌。
夏仰中途去了趟洗手間。
出來后,聽見走廊墻角那的聲音,腳步頓了頓。
“多虧剛剛棲姐你幫忙,我真怕那姑娘跟段哥告狀他那脾氣,我怕是今晚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盧松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