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不知道每次裝得這么正經,我不上你的當了,你和他的事兒都瞞著我這么久。”莊婧不滿她的敷衍,又猜測,“他轉正了你倆在談了”
“沒有,沒有。”夏仰連連否認,低頭抿了一口水,輕聲,“他只是在警告我。”
從申城回來后,她把手機關機了,眼不見心不煩。掩耳盜鈴般不去看消息,也不去看他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錢還過去,沒再和段宵聯系是她的試探。
她還不敢明著直接跟他說已經兩不相欠,只能先一步步來。沒想到風平浪靜也不過才三天,果然就得到了他的反應。
段宵的回擊方式比她想像得更簡單粗暴,甚至都沒有特地來找她。只是弄得人盡皆知,告訴別人他倆就是綁在一起的。
也無非是在警告她是你先違反游戲規則的。
晚上上完機構的最后一節課,夏仰向機構校長提交了這學期結束后的辭呈申請。
校長起初還提出要給她漲工資,想挽留她。
畢竟夏仰在這一行足夠優秀,拿的那些獎也能成為機構在外招生的招牌噱頭。
但夏仰拒絕得很堅定。
校長無奈,問道“是有其他機構挖你嗎”
夏仰搖頭,如實說我收到了省舞蹈團的實習邀請。”
正規的舞蹈團可不是一些藝術機構能比的,更別說市級、省級了。這是舞蹈系學生畢業后能選擇的最好的一條路,機會更多,還能有大型舞臺和舞團參演劇目。
許多人讀到碩士都不一定能進省級舞蹈團。
但夏仰這樣的天資舞者,一看就是以后能往國家舞劇院的首席發展的。
也難怪省級舞蹈團在她大二還沒讀完時,就破格來邀請她。
校長心服口服“好吧,祝你前途無量,工資和獎金會在年底之前一起打到你卡里的。”
“謝謝校長,也祝機構越來越好。”
夏仰走出來,看著紫紅色的城市晚霞,莫名有了一種輕松感。大約是因為不用再跑來上班,還有了份看似還不錯的“事業編”。
走去地鐵口那會兒,有人在紅綠燈的十字路口那喊住她。
人潮中,夏仰看了好半天,突然被一只健壯的手拉住了胳膊“這呢”
是有段時間沒見過的林望。
“學姐,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林望穿著一件飛行員夾克,看上去青澀又開朗,笑著看她,“回學校是4號線啊。”
夏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記錯了相反的站,走過去的地鐵站其實是回泛海公寓。
她有些赧然這樣的慣性記憶,扯開話“我是想去吃點東西。”
“你沒吃晚飯啊正好我和我同學們在這吃雞公煲,一塊兒唄”
他邊說,邊熱情地拉著夏仰往那邊走。
這一塊的大排檔和酒樓都有在外面的桌,冬日里吹著風有些冷,但桌上的火爐都燃了起來。
人煙氣兒足,聊得正歡。
夏仰遲疑地喊停他“林望,你等等。前面那伙兒打起來的人里,有你的同學們嗎”
“啊”林望有點近視,走近了才看見他們在撂酒瓶子,大喊了一句,邊往人群里沖,“向晨陽,拿上板凳給小爺砸狠狠砸那龜孫子啊”
夏仰“”
半個小時后,在場的一群人全被送到了派出所里。
一群學生,和一群紋著花臂的社會成年人。兩邊打起來都沒討著好,鼻青臉腫的,還在互相叫囂。
“警察阿姨,真不是我們的錯。這丫一群老不正經的,要拽著一大姐姐陪喝酒,人姐姐都不認識他們”
向晨陽捂著腫起來的眼睛,聲情并茂的樣子,跟做演講似的“我們一群熱血青年,哪能看得了這個擼著袖子就干了。”
花臂男里一領頭的站起來“叫什么姐姐她認識你們嗎小屁孩兒,少管閑事兒”
“行了別吵吵”做記錄的民警拍了拍桌子,警示道,“這是警察局,你們以為在哪兒呢”
引發這起打架斗毆事
件的中心人物也就是那個路人小姐姐,早就走了,就她報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