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然是被段姒丟過來的。
美其名曰跟著他哥學習決策層的經驗。
他那年暑假被羅良琛帶去了多倫多就直接讀了預科。因為英語不好,花了兩年才畢業,今年已經拿到uoft的offer,是準大一生了。
外人不清楚他和段宵之間的關系,只當他們是密不可分的親兄弟。
因此那位ura在他下飛機那會兒,就把段宵帶著夏仰一塊過來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電梯門打開,正對著酒店大堂的客座沙發。
夏仰一眼和段屹然對上視線。
她本就東西不多,背著個小包就下來了。見到他,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畢竟他和羅良琛被段宵間接弄去加拿大,跟流放一般,也有她的“助力”。
羅良琛縱容可惡,可段屹然無辜。
“好久不見,夏仰。”
他已經不像高中那會兒似的喊她學姐了,聲線也比初見時粗了許多。
夏仰勉強地揚起一個笑臉“好久不見,你長高了好多。”
“也該長高了,我都18歲了。”段屹然把護照和返程的機票一并拿給她,“這是從我哥辦公室拿的,你還沒去過這邊的分公司吧”
她搖了搖頭,接過來“原來在公司啊。”
段屹然低眼看她“你怎么不問問我別的事”
“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還是問你知不知道你爸爸他”夏仰并沒說透,斟酌著看他臉上的表情。
“你不用試探我,我都知道了。”段屹然帶她往外走,“先送你去機場吧,我哥回來就走不了了。”
他說的“都知道”,指的就是當初夏仰做的那些事。
到多倫多的第一年年底,羅良琛就在醉酒后將這些話都托盤而出。從最初的一任女友,再到被夏仰拿捏著這樣的舊事把柄。
他在段家人面前是干干凈凈的君子,品行端正,當年才被段老爺子同意入贅了段家。
段屹然沒想過自己一向敬重的父親原來有這樣不堪的過往。他們父子倆被丟到加拿大,也不過是段姒想要個眼不見心不煩。
段屹然坦然道“你和那位已故的溫娥阿姨,是親屬關系吧我不怪你,我也不會和我媽說。”
“溫娥是我大姨,我沒想過會連累你。”夏仰低著頭,無措捏手,“我也不知道你哥會借這個機會把你一起丟出國。”
“其實也不怪我哥,我爸要拉著我一起而已,不過還是改變
不了什么。我媽決定離婚,就不會讓他咬著不松口。
兩年的分居冷靜期當然不是用來冷靜的。
而是因為他們婚前沒簽協議,財產分割太麻煩,得花時間一點點拿回來。
況且婚變傳聞一出來,影響段姒的家庭女強人形象,也會變相地影響股市。
羅良琛那個腦子,怎么斗得過凡事利益為先的段氏當家人。
夏仰遲疑“羅良琛呃,我是說你爸,他現在怎么樣了”
“他去年在華人街里認識一伙人,本來說要做生意的,結果欠了幾千萬外債。”段屹然哂了下,“他還學會了賭錢,染上大麻,我媽已經不讓他接近我了。”
雖然在加拿大吸食某些毒品是合法的,但段姒可不會容忍自己兒子沾上這些損害身體的臟東西。
夏仰聽著他的概括。
驀地想起高三那個暑假,段宵跟她說過的話
“他會迷戀上賭錢,在華人圈臭名遠揚,人人喊打,跑去教堂才能蹭頓飯吃。你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