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但邵奇煜還背著個包,里頭裝著電腦和書,淋濕了會很麻煩。
夏仰想著還是得讓莊婧過來給她送個傘,剛拿出手機,一把傘突然遞到了自己眼皮下邊。
伴隨著身后那些似有若無,看熱鬧的咳嗽暗示聲。
她一抬頭,看見了段宵的臉。
他逆著燈光站著,個子凌厲拓跋。有陣子沒見,男生頭發短利了許多,下頜線條折角依舊瘦削鋒利,眉宇英戾。
但好像有好幾天沒睡好似的,眼瞼下方的烏青顯得有些憔悴。
夏仰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眼旁邊不明所以的邵奇煜。想撇清關系解釋幾句,又覺得早就沒必要這樣了。
雖然按平常,他肯定又得發脾氣。
然而段宵現在只是說“你的傘。”
這把折疊傘確實是她的。
某次出去玩遇到下雨天,她買的傘,他付的錢。
不怪夏仰磨磨蹭蹭的一直和他切分得艱難,他公寓那現在還堆著很多她的東西。是他買的,卻也只有她能用。
傘強硬地推到她手邊,夏仰遲疑接過來,很小聲地嘀咕“我都說了”
“我知道。”段宵微微勾下頸配合她的高度,低聲開口,“不是聽你的了嗎”
她說要結束,他就沒生拉硬拽了。
整個寒假都沒再給她打電話來。
身后那群認出段宵的那群人支著耳朵聽。
但這種掐頭去尾的對話除了他們彼此聽得懂,別人聽著只能是一頭霧水。
邊上的邵奇煜也沒傻愣著,打了聲招呼“段宵,好久不見了。”
段宵瞥他一眼,微頷首算回應。
他對無關緊要的人向來冷淡又漫不經心,邵奇煜沒多在意他這態度,只是不免好奇他倆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段宵視線又慢悠悠地落回她身上“不冷”
夏仰下午來得急,還穿著上課時中規中矩的舞服。
今天穿的是套古典舞身韻練功服,很素雅的青白色,外穿不顯得突兀,早春季節也是正合適的溫度。
但雨絲被風吹
過來,撲在身上還是有點冷。
“不冷,我先走了。”
夏仰吃不準他這會兒輕聲細語的是想干什么,囫圇一句回答完。
打開了傘,也沒管他,她側過頭看向邵奇煜“班長,我先送你去地鐵站吧。”
傘小,兩個人得靠很近才不會被淋濕。
段宵微瞇眼看著他們肩臂碰上,狹長上揚的眼尾克制地收斂住鋒芒和戾氣,拉了下她手肘。
夏仰立刻停住動作,警惕地瞪過來“你又要干什么”
“沒干什么。”他眉目有點冷,“想問問你,意大利不好玩嗎”
她撇嘴,違心地回答“不好玩。”
段宵神色未變,耷拉著漆長的黑睫“是你自己說想過夏天。”
她什么時候說過
哦,夏仰后知后覺自己去年過生日的時候順嘴過,說“京州的冬天好冷,要是能在冬天過夏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