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進浴室那會兒,他那親戚段近晴正好發過來一條視頻。
夏仰這才想起把這位朋友撂在了捉奸的路上,雖然那個arty上都是她的人,倒不用擔心。
但他們姓段的,都很愛小題大做。
何況這次還是這么過分的事情,段近晴向來驕縱,敢給她戴綠帽子,肯定會鬧得很難看。
她心驚膽顫地點開視頻。
搖搖晃晃的鏡頭里,是砸酒瓶的暴怒發泄聲音。有女人的尖叫,而井修跪在地上淚涕橫流地求原諒。
畫外音里,還有陸嘉澤作壁上觀的聒噪笑聲。
至于旁邊那個女孩的臉只是一閃而過。
夏仰本來認識的明星也沒幾個,除了感覺眼熟以外也沒認出是誰。
“他說只是在玩大冒險游戲,包廂里確實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在。”
段近晴打來電話,聲音里還能聽出怒氣“但誰知道是親了還是上了啊人前都敢親,人后還指不定做什么了”
“你消消氣,好歹今天是你這個壽星過生日呢”夏仰溫聲問,“那現在怎么樣了”
“我回家了。他被我砸破相了,在車后邊兒追了我一路。”段近晴哂了句,“想讓我覺得他們清清白白,我看上去像傻子男人就該掛墻上才老實”
他倆在夏仰的印象中好像談了有一年多,是井修主動追的。低三下四這么誠摯求來的緣分,卻沒有好好珍惜。
井修從泡菜國出道,回國后走的是偶像愛豆路線,除了唱跳就是演偶像劇。
近千萬的女友粉,因此戀情從來沒有對外公開過。即使被抓拍過幾次,但又都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了。
段近晴在內娛算小青衣花旦,和偶像圈完全不是一塊兒的。
沒人能聯想到井修的女友會是她。
夏仰有點替她不值。
段近晴脾性是過分嬌氣點,但在男友的事業上從來沒有插手搗亂過。
想到這里,她安慰道“別太難過了。”
那邊安靜了會兒,傳來女孩的不屑聲“才不會為這種賤男人難過下一個更帥對了,你怎么樣”
“我怎么了”
“陸嘉澤說你被我侄孫子擄走了啊”段近晴不可思議地擴大嗓門,“他喝多了吧這么幼稚的事兒也做得出來我真不知道他談起戀愛來原來是這種作風,他會不會談啊不會談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夏仰皺眉“你說的什么話呢,誰是茅坑啊”
“哈哈哈我沒讀多少書你得原諒我詞匯匱乏。”段近晴心情好了點,又吐槽一句,“勸他改個名別叫段宵,叫段土匪好了。”
很少有人敢這么罵他。
夏仰也被她這種用詞給逗笑,眉眼彎彎的。
段近晴言歸正傳“說真的,要不要我幫你擺脫他”
某只麻木不仁的貓終于清醒過來,一點也不認生地扒拉著夏仰的
裙角。
圍著頸部的頭得太松,它一動就歪了,弄得腦袋也歪歪的。
她半蹲下來,電話放茶幾上。邊幫貓調整頭套,邊隨意問道“你能怎么幫我啊”
“我把他媽媽的電話號碼推你唄”段近晴很得意地說,“你都不知道過年聚餐的時候,那些長輩很喜歡挑我們小輩的毛病,但一大家子人都沒敢惹他的整個京州,只有他媽能和他硬剛了。”
“我”
夏仰放開貓,正要拿起手機,但身后一只手快她一步。
段宵只系了條浴巾,頭發上的水都沒擦干,往下滴落幾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來的,聽了多久。
他面色寡涼,話是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的,卻垂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緊緊盯住她。
聲音含著冷戾“段近晴,你再多管閑事,我讓你畢業就結婚。”
那邊一愣,幾乎是秒掛了電話。
他突然出現在身后,夏仰嚇得還沒反應過來,伸出手訥訥地開口“我手機。”
段宵審視地凝視著她,驀地笑了“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媽有用”
她默了默“我沒有那個想法。”
當初他走的時候,敢當著段姒的面就敢撂下那幾句威脅的話,想來也是沒忌憚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