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夠了解他們之間的那點事兒。
兩人分開了近兩年,一晃居然都要陸續離開學校工作了,王姨也只當是當初因為段宵要出國完成學業。
夏仰尷尬地想走時,五點半“嗖”得一下沖過來,灰白又毛絨絨的腦袋往她腳踝那蹭了蹭。
她有些意外,蹲下來擼了擼它下巴。
貓咪立刻舒服地昂起頭,左蹭右蹭的,把貓毛蹭她褲腿上。還在地板上打了滾,露出肚皮來。
“這貓還真是認人只黏阿宵和你。”王姨擦了擦手,說,“我拿逗貓棒逗它,它都不理我的。”
“是嗎我也覺得奇怪。”
夏仰都和五點半不熟,可是它剛見到她就已經會粘著她了。
可能因為她是在它嘎蛋之后,第一個對它貼身照料,并且沒有嘲笑它是太監的人。
王姨對她放心,看她們在玩居然直接拎包走了。她今天只是來送熬好的湯,放在了冰箱,熱熱就能喝。
離開前,還交代她一聲記得幫忙鎖門。
“”
夏仰無奈地嘆口氣,敲了下在舔她手指的貓貓頭。
五點半不知道為什么被打,呆呆地停了兩秒。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珠委屈地看著她,又繼續想湊過來舔。
夏仰抬高手,躲開它,嘟囔了聲“怎么什么都吃我手指上有遮瑕膏的。”
遮瑕遮的是無名指那側的紋身字母。
不對,準確來說只是段宵用筆描的印記。他故意嚇唬她,讓她以為是紋身。
她對紋身不了解,也不喜歡。
總覺得那就是古時候的墨刑,也就是黔刺。往身上扎墨水,一輩子都難洗掉,為什么有人會對這東西趨之若鶩。
也因此,一開始她以為段宵真給她紋了。
但后知后覺地想,她再怎么困,也不可能有人往自己手上扎針都沒有感覺。而且事后細看,沒有發現有墨浸在肌膚里。
可又很奇怪,怎么也洗不掉。
各種肥皂洗手液搓破皮也只是把顏色搓淡了些,不知道這是什么筆。
好在畫的位置其實夠隱蔽,面積也不大。
夏仰有重大演出,這么多臺機器盯著拍特寫鏡頭。難免怕被拍到,只能用遮瑕反復蓋住了。
表演會館外面掛著一張海報,上面是個一襲白衣的清瘦女子背影,邊上寫著“李清照”三個大字。
三位主演的名字分別在下面伍新懌、
婁尋芳、夏仰。
中歌舞團團長是國內著名的藝術監制大拿,也是這出舞劇的制作人。團員都親切地稱呼她為老延。
在主演和群演都來齊之后,就直接讓舞臺的音響燈光就位。
劇本分為三部分,場景劇目分別是如夢令里的溪亭日暮,傍晚小舟,誤入藕花深處。
夏日絕句里是李清照那句“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的愛國熱枕和報國之志。
最后一曲是一剪梅中,表現出李清照在飄零坎坷生途里傲然挺立、遺世千載,唯有香如故的獨立女性人格及詩性自由的人生境界。
夏仰跳的是第一支舞如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