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定要愛你的,他也可以只花錢。
但一旦承認自己早就愛上他了,就會看清彼此之間天差地別的鴻溝距離,整個人都變得可悲起來。
喜歡一個人的第一步,竟然是先體會到苦澀感。
夏仰低著眼“我很早就沒怪過他強迫我留在他身邊的那兩年了。他有時候很壞,但很多時候又很好。”
一開始,她還清那30萬要離開,也只是要離開以債務和他連接的那段不光彩關系。
而不是和他徹底不再來往。
但沒想過后面會有這么多意外發生,那場大火、在火里死去的聶小仗,以及在段宵母親那的舊賬也東窗事發
一切來得太突然。
一直以來,她在和段宵的關系里沒有反抗的能力,沒有改變的能力,只剩下放手的能力。
那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一步。
段姒替她選擇分開,段宵替她選擇在一起。
可她從來沒有握住過主動權。
“我是喜歡他。”夏仰轉過頭,溫吞道,“可你們不能仗著我喜歡就忽略我的意愿,總得給我一點我能選擇的權利。”
她平時從來沒有外泄過這種情緒。
看著淡淡的,原來心里也翻起過這么多洶涌哀潮。
段近晴被她眼神里的東西感染到,心頭一慟,突然不忍心再對她追問不停。
或許段宵也明白。
所以他才愿意讓步,而不是繼續一味強求。
不管夏仰是考慮、糾結、還是推開他,都是她在被他愛著的前提下,可以自由行使的權利。
雍赫宮是京州有名的寺廟,許多全國各地的游客來到這座城市都必定過來上柱香。
有些人還夸張地帶著身份證和銀行卡來拜佛,生怕神明認錯人。
香火旺盛,許愿也靈。
進寺廟要脫帽子,夏仰怕段近晴被人認出來,就讓她把頭發散落下來,把墨鏡、口罩也戴嚴實點。
“你要是最近沒什么愿望就先別許了,攢著這個機會下次再來吧,佛祖對新人的第一次愿望都會格外開恩點。”段近晴念念有辭道,“我倆都是第一次來,你懂我意思吧”
夏仰點頭,沒有去領香。又看著她點香的動作,不解道“那你是要上香許愿嗎”
“當然了,我都發生這么大的事了。我拍戲最少也有十年了,雖然一直不是什么流量小花,但也是第一次被罵成這樣呢”
段近晴剛領到三根香,手掌輕輕扇了下,將香上的火光扇滅。
夏仰看著她舉著香,往驅邪消災的永佑殿走,好奇“你要許什么方面的愿打小人嗎”
段近
晴虔誠地站在殿門口,輕蔑一笑“我要那對奸夫淫婦死無唔、唔夏仰你捂我嘴干嘛”
“這是正規寺廟,不是羅馬許愿池呀,你能不能注意點文明言行啊”
這種愿望,有神明搭理她就怪了。
神明要是真的有靈,也只會覺得被冒犯了吧。
夏仰聽著很荒唐,忙拉著她往求事業的法輪殿走“你是事業上受挫,就好好求事業上再沒有小人擋財路吧。”
段近晴有點惋惜剛才沒許到那個惡毒的愿,只好走進去,嘴里還碎碎念“那多沒勁我又不缺錢。”
“”
敬香過后,她們在廟里隨處逛了逛。正好是午飯時間,還嘗鮮地在里頭吃了一份齋面。
寺廟角落隨處可見的小攤子上,都在售賣開過光的手串。
夏仰在那挑了挑,看著材質和設計都很普通。但隨便一看價格,就將近600塊。
她微微皺了皺鼻梁,不動聲色地放下了。
再往旁邊一看,段近晴圖新鮮,左邊手腕串了五串,右邊串了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