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扯過紙巾捂住臉,甕聲道“可是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惡念頭誰都會有。
但并非誰都會真的動手。
“你一天天就瞎讀這些”氣氛才好了些,他又嘴壞地嘲諷,“難怪畢業論文會被老師打回來重改5次。”
“”
她倏地氣紅了臉,甚至還磕巴幾句“你怎么連這個也知道我電腦上也被你、你裝什么鬼東西了嗎”
段宵像看傻子一樣,瞥她“我回過學校,聽見教授們閑談的。”
“”
夏仰泄氣,小聲碎碎念“真沒師德,那還挑我代表優秀畢業生演講呢這跟卸磨殺驢有什么區別,背后居然還和一群老師一起笑我”
話音才剛落,他突然攬著她腰從中控臺那把人抱了過來。
猝不及防坐到他腿上,夏仰一懵“你”
段宵沒說話,情緒有些沉重。在摟緊她的同時,下巴又磕在她溫熱的肩頸那,重重地埋進去深呼吸一口氣。
像是在表達失而復得的一種慶幸。
今晚確實把他嚇得不輕,他低低地念了句“還好你沒事。”
身上雨霧氣息染雜了男人的清冽木質香味,夏仰表情凝滯了兩秒,沾著淚水的密長睫毛此刻軟趴趴地垂在眼瞼。
她走了這么久已經很累,懶得再推開他,又想起來什么“對了,你爺爺怎么樣了你怎么沒回去”
“橋斷了,在修。”他看了眼沒反應的手機,語氣沒有起伏,“沒消息就當是好消息吧。”
為了省電等救援,他們沒開空調。兩個人抱著,總歸暖和許多。
過了片刻,夏仰輕聲喊他“段宵。”
“嗯”他抬起臉,上下地掃視她,“哪里不舒服”
她慢吞吞地搖頭
,有點惆悵地問“不是,民宿老板的那個皮卡車貴不貴呀我才剛掙了點小錢呢。”
heihei”
段宵抱著她嘆了口氣。
無語,頭疼。
沒多久,不遠處傳來了鳴笛的車聲和人聲,刺目明亮的手電燈光朝他們這里照了過來。
是救援隊的人到了。
這場暴雨給山里帶來了不小影響。
段宵和夏仰回民宿后,電力雖然恢復,但雨還沒停下。
這里的村民都住在高處,山洪暴發倒是對人身安全不造成影響,不少鎮上的人都去參與了修橋活動。
橋在第三天修好,暴雨也是在第三天上午停的。
而夏仰一大早就收到了劇組群聊里說準備開工的消息。
她剛從床上坐起來,又聽見許霓在樓下火急火燎地喊她“夏,快起床,快來看啊啊啊你老公的腿斷了”
夏仰愣了愣神,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
哦,段宵的腿斷了。
她剛下床,腳落地的那一秒,腦子里接收的信息這才轉化成功。
什么
段宵的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