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邊上的許霓和小孩一句話沒敢說,默默地縮小存在感,在這對吵架夫婦的旁邊安靜觀戰。
夏仰踩著油門,又小聲嗆他“都說了現在沒下雨,是大白天,我能安全回來。崔助也是個女孩兒,沒大我幾歲,她都沒去過,還不一定有我熟路。”
段宵冷嗤“你前天晚上一個人在林子里被嚇哭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你不是最清楚我走不丟嗎”她音量提高了些,帶著幾分惱羞成怒,“我手機還帶在身上呢。”
這句話是在提醒他往她手機上裝定位器的事兒。
也只有他倆聽得懂。
車里一下更安靜了,許霓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來回轉。
沒太明白夏仰怎么這次突然脾氣這么大了。
偏偏段宵也沒再出聲,跟知道自己理虧似的,只拿起手機往那幾道容易搞混的岔路口拍照。
等到了,他把照片發給她。
傷筋動骨不能多挪動,醫護人員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擔架。上飛機前,段宵看向她,招手讓她過來。
直升機螺旋槳在轉。
風聲大,聽不清人講話。
夏仰只好過去,半蹲在他那擔架旁邊,把耳朵湊過去。
“車鑰匙不
用給崔助,你自己開。”段宵說完這句,又碰了下她的耳后。帶著氣聲,“別不回我消息。”
夏仰耳根被撥弄得泛紅,起身模糊地應了句“嗯。”
段宵回去后,給傷到的腿拍了片子。沒多久,看見夏仰發的消息。
宵禁我到劇組了,你腿怎么樣
段宵直接回撥了個電話過去“是骨折,打了石膏,還要住院觀察一周。醫生說看上去很嚴重,你多久回來”
“我可能還要兩、三天。”她大概是因為工作,說話聲音困又黏糊,“劇組進度被前兩天的臺風給拖了。”
段宵沒出聲。
夏仰敏感地問“你怎么了”
“沒什么。”他語氣淡淡,“只是第一次傷到腿,一個人挺不方便照顧自己的。”
“不能找個護工嗎而且你只是傷到了一條腿”
“不能,不喜歡陌生人碰我。”
“知道了。”她想了下,說,“我會盡快回來的。”
“行吧。”
兩個字,被他說得有多勉為其難似的。
“我記得我的原話是你小腿肌肉拉傷,里面充血,暫時需要住院觀察一周。”
他的骨科醫生坐在辦公桌對面,聽著他剛才的通話內容,匪夷所思地問,“怎么在你口中變成了骨折,還打石膏”
骨科醫生說完,望向他完好無損的腿。
段宵面無表情地撒完謊,用著“你少管老子”的涼薄眼神看他。
“為了泡妞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服了。”骨科醫生往后面靠椅一倒,又問,“去看過你家老爺子了”
他眼尾斂下來,淡聲“我不是醫生,看了也沒用。”
就在這同一家醫院的另一層icu病房,下過好幾次病危通知的老爺子被安置了進去。
主治醫師說這次情況不容樂觀,只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