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淡淡地笑了聲,嗓音沉啞地回“不要這個。”
“那你想怎么樣”
夏仰有點惱地抬眸看他,剛說完這句話又看清他眼底的晦澀。
她腦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個正確答案他又在等她親他。
果然,段宵見她遲遲不動,手掌扣著她后頸就往自己跟前壓,旁若無人地含咬上她殷紅的軟唇。
沙灘那邊傳來一群人起哄的聲音,都盯著他們,甚至有人在尖叫、大笑。
許霓嚷聲直喊,告知他倆那位盯著段宵的排球男高隊長“芳心已碎”。
夏仰聽得耳熱,手上的飲料都沒拿穩,直直地倒了下來,羞赧地推他“好多人在看”
唇微微分開,段宵指腹擦了擦她唇角的津液,啞聲“親個嘴還怕他們看”
他身上一股熱烘烘的勁在,剛劇烈運動完的
荷爾蒙氣息生機勃勃又蠱人。汗洇濕胸肌和背脊,發根都是濕的。
她剛才怕站不穩,扶住他肩膀,手掌心都隔著那件t恤沾到了汗。手心黏膩,很嫌棄地小聲說了句“你臟死了。”
他輕飄飄地撂下一句“再說還親。”
“”
本來以為,香港會是他們開學之前的最后一站。但夏仰沒想到會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接到外婆的電話。
這通電話告知了她兩則消息一是外公已于一周前去世,喪事從儉,葬在和她爸媽相鄰的那片墓山,今天可以去墓地看望。
二是外婆要搬回鄉下住,老家在山里,路途遙遠,估計以后也不會再回來,不如趁著還在鎮上就再見一面。
段宵驚訝于她們親人之間的關系似乎過于淡漠,但也沒表現出來。只是當天買了機票直飛申城,要陪夏仰一塊回去。
航班落地。
去往申城南匯區的小鎮路上,夏仰打了一輛出租車,繞著高速上路。
“其實你不該陪我,我外婆見到你可能還會生氣。”
段宵瞥她“我看上去,長了張會讓老人家生氣的臉”
“不是。”她無心說笑,糾結道,“我外婆只生了兩個孩子,就是我媽媽和我大姨。”
夏仰的大姨當初被父母寄予厚望,卻小小年紀就所托非人,早在多年前就和父母斷絕關系。
兩位老人家就算是后來后悔地想聯系這個女兒,想幫她一把。
她自己也羞愧難當,重病在身,不忍連累他們,斷得干干凈凈,更別說把溫云渺丟給兩個老人家。
至于夏仰母親為丈夫殉情,在老人眼里等于白養了,連帶著不待見夏仰。
父母的愛情聽上去很偉大。
但是在夏仰這里,是她孤立無援、寄人籬下人生的開始。
外公去世本該是大事,但老人的親人不多,在鎮上人幫忙操持過喪事過后,也已經精疲力盡。
“我媽和大姨都因為一個男人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成了不孝順的女兒。她要是以為你是我男朋友。”夏仰躊躇開口,“她肯定會”
畢竟她才十八歲。
才這么小的年紀就帶個男生回去,難免會被外婆覺得她要重蹈大姨的覆轍。
段宵打斷道“那就只是朋友,我不會亂說。”
她捏緊手上的手機,又說道“也不要提到渺渺,她好像不知道渺渺被大姨生下來了。”
去拜祭外公之前,段宵在花店里給她挑了三捧白色菊花。
她愣住“為什么這么多”
他神情沉靜,淡聲“順路看你爸媽,帶上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