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咂舌,恨不得把扶光的腦子敲開,然后把里頭晃的水全倒出來。
“而且你跟我又不一樣。你是那種會怕寂寞的類型,一直都想要個家人,對吧”
“雖然不想幫庫洛洛說好話,不過他這樣的好苗子,已經挺難得的了。要不是你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又鐵了心要粘著你,長老會里想收養他的人,都能排出兩條街往外去”
“反正我感覺,以他現在的表現來看,就算后面他翅膀硬了,應該也不會踹掉你單飛。多少還是會孝敬你一點的。投資他穩賺不虧。”
說到錢可就不困了,醫生美滋滋地打起算盤,幫扶光算投資回報率。
見扶光還一副面露猶豫的樣子,她真是恨鐵不成鋼,開始牟足勁給扶光灌輸新知識。
“都說小孩子是一張空白的畫布,畫布你懂吧意思就是,可以趁他們還什么都不懂的時候,隨意往上涂抹你喜歡的色彩。這才是養成系的樂趣。”
“要是教的好,把他訓成只聽你一個人話的乖小狗,也不是不行需要我成功案例和經驗嗎”
想起了某些愉快的事情,醫生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笑得很惑人。
就算是天大的糾結,扶光這下也被嚇清醒過來。
醫生卻徹底打開了話匣子,聊到興頭上。
“不過,小狗的話,或許俠客也不錯呢金色的頭發很漂亮。就是小心思比較多,狡猾的地方更像是狐貍崽子。應該會擅長茶里茶氣地撒嬌。”
“說起來,飛坦其實臉也長得不錯他就比較像貓吧壞脾氣、喜歡伸爪子的小貓。需要好好磨一磨爪子才行。”
這可不興瞎說啊
扶光猛撲過去,面無表情地捂住醫生的嘴,謹防一些三年起步的問題發言被繼續延伸。
有意要逗扶光玩,好叫她忘掉莫名其妙的煩心事,醫生會偶爾掙脫一下束縛,讓她上躥下跳地撲騰。
于是,當庫洛洛等人被迪科送到這里,就看到扶光氣喘吁吁累的、臉色泛紅氣的的樣子,跨坐在一個人身上,低下頭去捂嘴。
雖然看不清臉,但披散下來的紅色長卷發,已經足夠說明對方的身份。
由于醫生男女通吃、葷素不忌的豐富感情履歷,迪科打開門的手,微微顫抖。
他遲疑地問“呃,那個對不起需要我們等下再來嗎”
醫生聞言,側過臉來,因為躺在沙發上的高度差,正好對上走在最前面的庫洛洛的目光。
和迪科的躊躇不同,庫洛洛沒有回避她的視線,而是在仔細看過扶光之后,又不急不緩地與她直視。
漆黑的眼睛,如同夜色凝聚的微涼質地。
也是扶光最喜歡的顏色。
饒有興趣地盯著庫洛洛瞧了一會兒,醫生才懶洋洋地向他們招手,示意門外的人都進來。
“怎么會你們來得正是時候對吧”
醫生說著,還沖另一位當事人促狹地挑了挑眉,急得正要翻下沙發的扶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跤。
可在她真正跌倒前,庫洛洛便仿佛提前知道會這樣一般,及時抓住了扶光的手腕。
讓醫生伸出的手落了個空。
又順勢帶著人向后撤了一步,幫扶光站穩,庫洛洛才回過頭,禮貌地替她向醫生道謝。
就好像他們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共同體。
啊。的確不是小狗呢。
醫生一只手撐著臉,看著庫洛洛和后面的一群小鬼把扶光仔細擋住、藏起來的樣子,覺得有趣,又頗為期待地想。
非要說的話,應該是群難纏的、絕不輕易放開獵物的“蜘蛛”才對吧
如果不是臨時接到長老會那邊的電話,催她趕緊回去工作,醫生真想留下來,再給這場熱鬧添點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