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追問道“梔子姨,近日你是不是不僅胸口痛,還常覺乏力,夜里多夢,口干,大便干燥”
梔子姐面色一紅,下意識回道“你怎么知道”
全中了。
菲尼克斯忍不住“哇”了一聲,隨即又怕自己被發現似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這下這孩子是真的掉線了。
郎追眨了眨眼,大腦接收到的兩個視野變回一個,看來菲尼克斯想再上線,就要等到明天了。
他想了想,對梔子姐說“看起來是長時間肝郁氣結,血熱凝滯,導致的乳癖。”
乳癖就是乳腺增生。
郎追補充道“但是不嚴重,梔子姐的身體底子很好,每日吃兩次小金丹,每次兩粒,好好休息就行,以后還能給大香姐二香姐德福哥帶外孫和孫子,說不定能帶到重孫輩。”
乳癖嚴重起來也厲害,發展成乳巖乳腺癌就完蛋,但梔子姐這是明顯的情緒病,郎追就先說點好話,讓她放寬心吧。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好話,在現代說一個女人要帶孫子帶外孫一直勞累到重孫輩,那絕對是罵人的,但在清末,這話卻意指“您會長命百歲,子孫滿堂”。
聽了他的話,梔子姐露出笑意,眉間郁氣果然散開些,連那德福也開心地跳起來“都說娘長壽兒子也長壽,那我以后果然要做老壽星啦”
郎追和秦簡對視一眼,又說“不過要是想好得快一些,梔子姐還可以試試針灸。”
梔子姐捂嘴笑“誒呦,郎大夫,您要用針扎我哪啊”
郎追報了一串穴位“人中、百會、四神聰、內關您要不放心,就等我阿瑪回來,他下手比我準。”
說完,他拿了紙筆寫下自己的診斷結果、治療建議,遞給梔子姐。
秦簡直接說“梔子姐,我帶你去找鄭掌柜。”
梔子姐“不了,我可沒錢付醫藥費。”
秦簡“你到我們家看病還要錢那我成什么人呢和我走吧。”
她一把拽住梔子姐,一使勁,只有一米五出頭的梔子姐就被快一米七的秦簡拉走了。
那德福笑嘻嘻爬炕上問“寅哥兒,你不會和你阿瑪學著真東西了吧”
郎追吐槽“那他也不能教我假東西啊。”
對于自己這次診斷是否準確,郎追不能說百分百,因為他都三年沒給人看過病了,就連讀高三那會兒他還給班里的體育生治過脫臼呢,可是自從穿越成郎善彥的兒子后,看病這事就沒輪到他過了。
他只能說,就梔子姐那不能說“生活”只能說“牲活”的日子,她撐到今天只是乳癖,已經很了不起了。
鄭掌柜見老板娘帶著閨蜜過來,揮手讓她們等等,看完手頭的病人,立刻給梔子姐看。
秦簡將郎追寫的病歷紙遞過來“這是寅寅給看的,您瞧瞧他是不是搞錯了”
鄭掌柜稀奇“寅哥兒還給人看病了”
他打眼一看,神情鄭重起來,過了一陣,鄭掌柜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感嘆“東家這是后繼有人了。”
鄭掌柜認為郎追的診斷是對的秦簡面上不動,心中歡喜不已。
梔子姐比秦簡還高興“那寅寅說我的病不嚴重,好好養能看到重孫子也是真的”
鄭掌柜看著紙上治病用的穴位,全是疏肝解郁、調暢氣機的作用,立刻便明白了郎追哄梔子姐放寬心的心思,他心中驚嘆這孩子的體貼與靈性,也不戳破,笑道“那就看你怕不怕被扎針了。”
梔子姐豪氣萬丈地說“我不怕疼,盡管扎”
鄭掌柜“那您坐穩嘍”
他哈了一聲,起身一撩衣擺,手捅烈酒壇子里,用棉布擦拭干凈,捏起一根寒光閃閃的銀針高高舉起。
根據鄭掌柜的經驗,被他這么針灸的人郁氣會散得更快,就是有些人會被嚇跑。
女中豪杰梔子姐嚴陣以待“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