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一愣“師叔”
徐露白不就衛盛炎、侯盛元這兩個徒弟嗎再一想,哦,徐露白還有兩兒子呢,這兩人秦追也是要叫師叔的。
他隨口問道“哪個師叔啊受的什么傷嚴不嚴重”
柳如瓏回道“受傷的是你小師叔,徐老爺子的小兒子徐谷雨,不知道嚴不嚴重,但我看他是要死大牢里了,我特意來和你師父說這事,想著要不要去撈小徐一把,不然往后回滄州,該怎么和你三師叔徐谷香交代啊。”
秦追眨巴眼睛“小師叔犯什么事了”
還能有什么事徐谷雨為了精進武藝而外出游歷,順帶挑戰路上遇到的高手
,行至鄂北,卻打傷了一個大人物身邊的武師,結果被對方砰砰兩槍,現在還躺牢里生死不知呢。
侯盛元捂著臉“那是鄂北總督魏德隆身邊的護院,他挑戰高手也就罷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惹我倒是想救人,可魏德隆經他這一遭,還以為自己是被反賊行刺,周身戒備森嚴,我都不知道怎么靠近了。”
要是往上數個幾百年,侯盛元這樣的高手便是皇宮大內也能摸進去,這不是時代變了,大家都有火器了嗎侯盛元武功再強,也強不過一發子彈。
秦追“魏德隆我怎么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金子來好奇地問“可是你阿瑪以前給他看過病”
秦追搖頭“不是,我想起來了,我二叔提過,他說魏德隆是罕見的在濟德堂買了一次回陽酒就不買第二次的人,說明他喝回陽酒沒效果。”
回陽酒是個什么東西,大家都知道,所以聽秦追這么一說,幾個成年人便露出“哦”的表情。
柳如瓏恍然“那魏總督家中妻妾成群,卻無子嗣,原來是他自己不行啊。”
這話題眼看著就要歪到限制級,秦追連忙拉回來“還有一個,就是魏德隆喜歡京戲,他是八旗出身的官員,在吏部任職時,有一次被逮到在辦公的時候跑去茶樓看戲,還被御史呲了一臉,最后被他的旗主王爺給保下了。”
而魏德隆背后的旗主王爺,就是曾包過月紅招的涵王,算來都是熟人。
秦追見侯盛元苦惱,有心為他分憂,就說道“師父,若只是想去打聽小師叔的消息,你可以找個戲班子搭班,一路唱過去啊,到時候別人問起,你們就說自己是跑碼頭的戲班子么,到時候打聽消息,能救人就救,救不了的話,這唱了一路好歹還賺著錢了呢。”
這主意乍一聽就和戲本子里的故事似的,透著股不靠譜,再一想,竟是很有可行性
侯盛元前天下第一刀馬旦的底子還在,再說戲班子的話,柳如瓏和金子來的年祿班不正是現成的班子嗎
年祿班常年在申城混,但申城觀眾喜歡新奇,因此他們不能一年四季都駐扎在這邊表演,怕被觀眾看膩了,因而也常常去申城周邊唱堂會,再沿著江河乘船往上,在各處碼頭巡演。
“我們的戲班子才從浙杭那邊回來,再要出去,不知班主應不應。”
侯盛元一拍桌子“不管徐谷雨是死是活,我都要去打聽打聽,他若是死了,我好歹得給他收尸,如瓏,你帶我去年祿班,我親自和班主談。”
秦追道“把我也帶鄂北去,我雖然武藝不如幾位長輩,但我火器使得準,還有醫術,若小師叔傷得重,我還能撈他一把。”
如此說定,眾人便行動起來。
芍姐不舍秦追外出,收拾行李時念著“年初的時候,哥兒才說世道亂,今年謹守門戶,現下可好,門戶丟給我們,你自己跑出去,若是遇到意外可怎么辦”
秦追整理著藥箱,聞言笑道“可是一直守家里的話,我也覺得憋悶呢。”
芍姐一聽“也是,你先前一直躺搖椅上,把杏花看到開又看到落,小孩這樣暮氣沉沉的可不好。”
秦追拉住芍姐的衣袖“芍姐,你放心,我在外一定照顧好自己和師父,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鄂北特產。”
芍姐笑了“你囫圇個的回來就行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