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她對資本有濾鏡,而是簡青剛剛在車里的表現,仿佛碎了的冰碴,又冷又扎手,平等地煩每一個人。
接著,她又偷偷瞄了瞄賀臨風,后者神色平靜,一進門就被汪哥迎了過去。
“不愧是你,逛個街案子也能撞手里,”卷發毛躁地堆成雞窩,汪來拍拍老同學的肩,“加班的滋味怎么樣”
賀臨風“還可以。”除了有點紅鸞星動。
“還可以那沒寫完的結案報告全送給你,”胡亂把喝完咖啡的紙杯往對方手里一塞,汪來道,“我去給簡總做個筆錄。”
娃娃臉杏核眼,乍瞧去,他比松曉彤更像剛畢業的“菜鳥”,說是學生也有人信。
一張口則毀了個徹底。
原因無他那把粗嗓,絕對是經常熬夜的老煙槍。
調來北江前,賀臨風原本在鄰省工作,細細算來,兩人差不多三四年沒見面,交情卻未減。
汪來是正兒八經的北江人,213滅門案發生那會兒,他還在上幼兒園,只記得當時人心惶惶的緊張,做了警察之后,卻沒少接待簡青。
好比今天這位新鮮出爐的“爛桃花”,光是汪來能立刻想起來的同款案件,就足足有五起之多。
盡管簡青的模樣是挺招人,可這追求者前仆后繼發瘋、男女老少通殺的程度,未免也太離譜。
筆錄都不用變。
除了嫌疑人姓名。
“你審簡青,”賀臨風問,“賈翔宇呢”
汪來“顏隊唄。”整個重案組乃至整個北江最雷厲風行的“女魔頭”,再嘴硬的嫌疑人都得老實交代。
末了,又補上句“對了,你算目擊證人,按道理也得回避,一起做個筆錄先。”
賀臨風頷首。
余光掠過的不遠處,規矩配合檢查的青年正低聲道“抱歉,之前約了人,我想打個電話。”
鑒于他是受害者,值班小哥很快同意了這個小小的要求。
距離所致,賀臨風零星捕捉到幾個音節,似乎是本來打算一起吃飯,但從始至終,對方都沒提到賈翔宇和警局,僅含糊地說遇到點麻煩。
普通朋友
賀臨風下意識做出判斷。
等他錄完“口供”出來,云消雨散,總局內早沒了簡青蹤影,賀臨風掐指一算,截止到明早八點,自己足足有十四小時能夠休息。
可喜可賀。
然而,人生和假期,總是容易充滿意外,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賀臨風便被嗡嗡震動的手機吵醒。
“賈翔宇死了,”沒給任何緩沖的余地,電話那頭的女聲開門見山,“還有,東區出了樁命案,定位發你。”
同一時刻。
北江大學。
碧綠清波微微蕩漾,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土腥味,湖心處,漆黑長發猶如海草來回搖曳,遮住女生滲血浮腫的臉,臟兮兮的裙擺綻開,似一朵栽倒的蓮。
“嘩啦。”
或恐懼或好奇的人群窸窸窣窣匯聚,接連驚走兩尾游魚,渾濁的水波翻涌,咕嘟,露出雙翻白瞪圓的眼。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