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閃過,賀臨風問顏隊,向允有沒有在欣姿醫美的消費記錄v”
陳陽面色登時一變。
盡管他極力想控制,可眼角稍縱即逝的抽搐依然暴露了他,顏秋玉雖未完全理清邏輯,常年積累的經驗卻讓她和賀臨風一道兒準確抓住陳陽的反常。
“近三個月沒有,”反應飛快,顏秋玉答,“我會讓汪來再往前查。”
賀臨風“順便查查有沒有和向允一樣,容貌出眾、受人追捧、經濟狀況一般、獨居、住址偏遠的年輕顧客。”
“男女都行。”
“別太崇拜我,”見陳陽直勾勾瞪著自己,賀臨風擺擺手,好脾氣解釋,“簡青只是個意外,陰差陽錯下的天賜良機,你再想鬧出大新聞,也不可能把明星巨賈挨個當魚宰。”
“正因如此,你失手了。”
“一是準備不夠充分,二是沒料到簡青一個身材瘦削、天天坐辦公室的總裁,會把自己揍到哭爹喊娘。”
倘若目光能殺人,賀臨風此刻大概已經被捅成了篩子。
肩膀繃帶未拆,隱隱作痛的后背時刻提醒著陳陽那晚出師未捷的恥辱,武器在手,潛伏進竹林的他高傲且興奮,篤定自己才是審判不公的施暴者,卻在真正的“暴力”面前,嚇到連滾帶咬的失態。
“再兇也沒用,”如同對待瞎胡鬧的小孩,賀臨風輕松,“一想到你在救護車上瑟瑟發抖的樣子,我就怕不起來。”
多說多錯。
陳陽拼命壓抑住怒火,清楚面前的警察在故意挑釁。
他是個聰明人。
從小到大,向來如此。
沒有哪個詞能形容陳陽在見到向允尸體照片那一瞬的震驚,若非自己真真切切被關在警方的籠子里,陳陽幾乎以為這是他在夢游時做的事。
人選、地點、手法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預想中毫無差別,不管對方究竟是誰,為什么能和他達成神乎其技的“心有靈犀”,陳陽唯一能確定的是,身陷囹圄的自己,要盡量干擾警方的視線。
現場照片再一次被遞上前。
“24號刀片,”顏秋玉問,“你和誰聊過這件事”線上記錄沒有找到對應的關鍵詞,最大可能是電話和線下。
加之真兇應該具備一定的醫學背景,基本能鎖定到陳陽的同學或同事。
刀
什么刀
周遭聲音漸漸遠去,陳陽近乎貪婪地用目光描繪雙手捂緊脖頸的尸體,多像,多像陳晨當時流著淚掙扎的蠢樣。
他站在柜子后,上面半人高的富貴竹剛好擋住他讓父母失望、屢遭調侃的五官,透過枝葉細小的縫隙,他冷眼欣賞對方痛苦蜷縮成蝦子,那張受盡偏愛的臉漲到發紺,貓崽子似的,斷斷續續地喊
哥哥。
哥、哥。
“啪。”
一只手抽走照片,輕巧背扣過去。
陳陽條件反射跟著抬頭,眼白遍布蛛網般的血絲。
賀臨風淡定回望抱歉。”
“剛剛的你讓我覺得特別惡心。”散發著從內到外的腐爛臭味。
顏秋玉重重在下面踢了對方一腳
注意言辭。
太明顯的人身攻擊會被投訴,還想不想要工資
賀臨風從善如流閉嘴,過了兩秒,又道
“顏隊沒告訴你嗎向允臉上的傷,都是死后被劃開。”
“控訴不公對既得利益者的懲罰他根本一無所知,甚至沒有一刻為自己的英俊而恐懼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