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色燈光自帶的高曝光,讓王麗的面孔纖毫畢現,她渙散的瞳孔不正常地縮聚著,完全失去血色的面容上是快要幾近癲狂的崩潰。
眼下的她,迫切地想要事情按她想象得那般進行,稍有不如意,就會讓她過于緊繃的精神趨向極致。
任何阻礙她的,都會被她下意識反駁質疑。
“怎么大家都好好的,就獨獨你失憶了呢,你為什么一定要和大家不一樣”她拔高的聲音在寬敞的別墅內,顯得有些刺耳。
喬七被她吼得下意識輕抖了下身體。
耳朵又嗡鳴又痛,喬七心臟急促跳動間,嘴唇被他無意識抿得發白。
身上的汗在別墅內的寒意裹挾下,冰得刺骨。喬七著急地運轉大腦,試圖給出一個答案。
如果按照他進入別墅后,被告知的邀請人邏輯。
每個人都會選自己最討厭的,巴不得對方死在這里的人,那么陳郁的可能性最大。
從始至終,只有陳郁在最開始對他表現出厭惡,嚴歌也跟喬七透露過消息,說他和陳郁的關系一直很差。
剩下的兩個人,嚴歌是他的正牌男朋友,關系親密,一直很照顧他。
許彥淮頂替的那個原身,和他也只是認識而已,沒有太多糾葛。別墅內,只有陳郁看起來很熟悉許彥淮,不僅知道許彥淮和女大學生的那些瓜葛,還知道許彥淮過去的性格和處事風格,逮到了許彥淮身上的多處違和。
這樣看來,他邀請的似乎只可能是陳郁。
只是
喬七的嘴唇被他壓下不小的弧度,他額發濡濕,黑色的碎發一縷縷地貼在臉頰,他半張著嘴唇,澀聲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喬七還是覺得他不能靠感覺判斷,來說出這個回答。
喬七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的腦袋也漸漸垂下,只露出來個耳朵尖,看起來十分無措。
“你說對不起有用嗎,這么重要的信息就直接在你這里斷”
王麗有些尖銳刻薄的話,被李毅不耐煩地打斷,“夠了,你沖喬七發什么火,他又不可能是兇手,他也是受害者。”
李毅看了眼身側明顯縮了縮身體的喬七,語氣微微放緩些,“說不準喬七昨晚突然失憶,就是那兇手故意動的手腳,兇手難道會不知道邀請函順序很關鍵他肯定已經做了防備手段了。”
“沒錯,兇手怎么可能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把邀請函順序弄出來,你又沒辦法讓所有人必須說真話。輪到兇手時,他完全可以說謊話,只要他足夠聰明,他依舊可以把水攪渾。”
許彥淮的話是這么說的,但明顯是在為喬七開脫。
只有兇手說謊,和兇手既說謊喬七又無法給出明確信息,完全是兩個難度。
兇手大概率就是嚴歌和陳郁,其他人的順序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在大家差不多都默認身份變好的許彥淮,大概率確實邀請了女大學生
,拿著第4份邀請函后,喬七給出來的才是最關鍵的那部分。
可偏偏正是因為很關鍵,沒有得到明確信息的喬七完全不敢回答。
要是因為喬七而直接把大家全帶偏了,那是喬七根本不敢面對的。
王麗看到李毅和許彥淮相繼維護喬七后,牙齒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