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去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或者說,一個全新的游戲存檔。
雖然坐標沒變,但玩家或許來到了“十年前”的“另一個”意大利。
他正好落在一個偏僻陰暗的小巷,路過一個繼父毆打小孩的家暴現場。
作為一個愛惜幼崽的靠譜成年人,玩家當時就禮貌的拍了拍那個老混賬的肩膀,然后一拳揍凹了他的啤酒肚。
“ciaos,你還好嗎,小鬼,”玩家小心的把小孩從地上抱起來檢查他的傷勢,卻看到了小孩身上觸目驚心的陳年傷痕。
這該死的混蛋。
虐待兒童的渣滓。
黑發男人的眼神像冰刃一樣狠狠的剜在地上那個老混子的身上,像是在打量從哪塊肉開始
割比較順手,然而懷里的頂著鍋蓋頭的黑發男孩扯了扯他的風衣立領“叔叔,你要殺了他嗎”
玩家頓了頓,收斂了殺氣低頭去看這個眼睛像鏡子一樣清晰的折射著這個世界的小孩,語氣溫柔得嚇人“不,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并不打算這么做,不要怕,孩子。”
這么小的小孩,如果失去父親,之后又該怎么生活呢
玩家從來不做那么不負責任的事情。
他試著帶著小孩去警察局報警,卻發現這個時候的意大利警察幾乎全是尸位素餐的飯桶。
沒辦法,他只好帶著小孩去了最近的診所。
十年火箭炮只能維持五分鐘,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已經超時了卻還能在這邊世界停留,但玩家需要做好自己隨時被送回去的準備。
于是他從手指上摘了一枚戒指別誤會,不是能點燃死氣之焰的那種,只是系統商城批發的小道具,戴上之后免疫一定范圍的溫度變化,是夏天穿風衣耍帥必不可少的神器。
“您要走了嗎”聰明的小孩安靜的坐在病床上看著他,灰蒙蒙的眼睛上睫毛微微顫抖,到底還是泄露了一絲不安的痕跡。
對這個小孩來說,玩家的突然出現或許什么都不能改變。
他走后,小孩依然會被他的繼父毆打,依然會生活在地獄之中,依然會每天帶著一身青紫斑駁的傷痕去上學。
“我很抱歉,小鬼,”黑發男人想了想,半跪下來握住小孩的右手,高挑的個子讓他即使是這樣的姿勢也能與小孩四目相對,“我無法在此停留,也無法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徹底改變你的人生。”
五分鐘的時間太短了,十五分鐘也好不到哪去。
他掐著小孩父親的脖子進行了一些大人間的“和平”交談,可是這種酒鬼哪怕被嚇破了膽,也無法保證他下一次醉酒的時候那顆被酒精泡成了標本的腦子還能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他把那枚戒指輕輕的放進小孩掌心,合上他的幼小纖細的手指“你就當我是個有時間限制的神燈精靈吧,時間到了,我就得離開。”
“但是這枚戒指不會,”玩家朝小孩歉意的笑了一下,“收好它,或許下一次,我還會從這里出來呢”
后來玩家出于某種莫名的責任感,又找藍波用了幾次火箭炮,果然又成功的去到了那個世界。
只是很奇怪,他在那邊逗留的時間或長或短,完全不符合“五分鐘”的規律。
最長的一次甚至達到了三十六小時,瓦利安差點打上彭格列總部要人。
當時的玩家沒在意,現在嘛
他想,如果能找到能在那邊長時間逗留的原因,或許可以干脆換一個地圖重新開始。
總而言之,看看這周目的火箭筒會把他們送去什么樣的世界吧。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是
關門,放犬神。
神樂一舞折扇,帶起一陣狂暴的風沖向rebo
rn等人的方向,下方,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神色的灰發少年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猛的抬起了頭,那雙變成了妖異橫瞳的黃眸怒目圓睜,將手中的妖刀橫著叼在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