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的冷汗“唰”的一聲就下來了。
這話他還真說過。
當時森鷗外才篡位、呸,繼承港黑,根基不穩,像是走鋼絲一樣平衡著內部的各種聲音,為了爭取親衛隊的支持,他和小野綠做了筆交易,或者說,對賭協議。
如果森鷗外帶領港黑蒸蒸日上,那么小野綠就依然是趁手好用的刀,否則,小野綠可以以任何手段從他脖子上搶走首領的紅圍巾。
在有親衛隊和黑蜥蜴、尾崎紅葉的部隊一起為他站臺的情況下,許多預想中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
那身著黑色禮服的親衛隊隊長在他宣布繼任的宴會上將提出異議的大佐干部的頭砸進了游輪的地板里,冰冷的笑著重復“我說了,森先生將會是我們的新首領,還有人有任何問題嗎”
就是這毫不留情的一手,讓港黑內部的其他聲音在接下來的五年里噤若寒蟬膽敢挑釁的話,哪怕是干部也照殺不誤,親衛隊隊長的表情是這樣說的。
但是作為代價,與森鷗外擦肩而過的黑發青年舉杯示意了一下,那雙眼睛的顏色折射著晚宴上繽紛的光影,顯得比杯中美酒更為香醇。
他伸手拍了拍森鷗外肩上血紅的圍巾,無聲的用口型提醒道“我會等著的。”
可至少直到三年前,森鷗外都很確定他并沒有任何要輸掉這場對賭的跡象。
為什么在這個更年輕的小野君會提起這件事森鷗外腦海中思緒百轉千回,面上卻依然揚著笑容“那當然是記得的了,但是小野君,現在的我難道不是一位好首領嗎”
對此,玩家的回應拖長了音調說“是嗎森先生覺得自己是好首領嗎”
臉看上去像是還沒加入港口黑手黨的小野君,語調聽上去像是干部時期的小野君,但是神態卻分明是親衛隊隊長時期的小野君。
森鷗外為這種隱約的違和感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雖然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嗯,我是這么認為的哦。”
“先代去世前的最后幾年暴政頻出,把橫濱攪得一塌糊涂,港黑內虧外患,幾乎是頭日薄西山的病獅。而我通過龍頭戰爭一役奠定了港黑在橫濱夜晚的絕對統治權,這些年下來,”森鷗外伸出手指一個一個的彎折,如數家珍的清點,“人員、資產、威望還有人脈都擴張到了相當可喜的地步。”
“還有異能開業許可證,記得嗎”森鷗外顯得游刃有余,好像并沒有在拖延時間,“有了那張寶貴的證件,我們才終于成為了官方認可的異能力組織呢。”
同樣一頭黑發的港黑首領笑容儒雅隨和,朝面前的青年眨了眨眼睛“以上,我想,我至少不會是一個不合格的首領。”
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位本就不太高興的小野君,似乎更生氣了。
異能開業許可證,他還真敢提啊難不成這老狐貍還覺得自己當年走了步妙棋
玩家磨了磨后槽牙,感覺拳頭有點癢。
偷摸設計用別人的部下去換一張對玩家來講沒有半點好處的廢紙,要不是當時急著撈人,森鷗外受傷的可就不止那張可憐的辦公桌了。
冷靜啊玩家他在試探你
客服姐姐當年延時追番的時候也氣得夠嗆,森鷗外在她那兒的印象可能比玩家還差,于是這會兒客服姐姐完全站在了玩家這邊。
他的情報應該來自于異能特務科,那邊多半是監測到了神樂或者犬神的痕跡,但是沒有你的信息
太宰治顯然也不會主動跟相看兩厭的舊老師互通有無,所以,玩家透露出去的“23歲小野綠”這條情報并沒有傳到森鷗外的手中。
他只是敏銳的意識到這個面容青澀的小野綠”應該是失去了某些記憶,但不確定多少。
于是iic事件和龍頭戰爭就是最好的探路石。
如果玩家因為iic發怒,或者因為森鷗外絕口不提“告死烏云”在龍頭戰爭中的貢獻而出言諷刺,就會與他在太宰治那邊透露的情報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