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口罩。
此刻口罩下掩飾的那張臉,早已紅到不能看。
江月疏窘迫又慶幸。
但謝逢則的目光從她慌亂躲閃的眼神中,還是察覺到那一絲小女生情態。
耳朵也紅了,小巧玲瓏的兩只,分外可愛。
如果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他還看不夠。
換藥包扎好后,謝逢則沒多遲疑,邊放下衣擺邊問“晚上要回家吃飯”
江月疏在給手消毒“不回去了,夜班。”
謝逢則挑眉“出去吃”
“應該沒時間。”江月疏坐回桌前,手放到鍵盤上,“主任吃飯的時候要開個會,吃完飯,就不能出醫院了。”
“給你點個喝的。”謝逢則邊站在旁邊看她寫處方,邊拿出手機,“咖啡還是奶茶”
江月疏張了張口“不用”
“咖啡吧。”男人自說自話,“你上次說想喝的那個,我點了。”
頓了頓,他輕笑“正好提提神。”
江月疏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又是工作時間,不太自在,下了逐客令“我要叫號了。”
“行,不打擾你工作。”謝逢則笑了一聲,朝門外走去。
江月疏以為他走了。
直到忙完一波,暫停叫號去上廁所的時候,看見熟悉的人影坐在門口,怔了怔“你怎么”
“咖啡點錯了。”謝逢則把捂在掌心的杯子舉起來,“點了冰的,才想起來你這幾天不能喝,打電話給他們,說換不了。”
江月疏摸到時,已經暖了。
不禁眼眶一熱,咬了咬下唇“旁邊有開水房,你弄點開水”
謝逢則笑得云淡風輕“那樣就不好喝了。”
頓了頓,把吸管幫她插進去“而且,我又沒事兒干。”
江月疏目光順著杯子往下,看見他腿上的東西,忍不住笑出聲。
看得出來他是真挺無聊。
門口發的宣傳單,被他折了一個紙飛機。
謝逢則懶懶地勾唇,拎著飛機頭遞給她“能逗你笑,這東西也算有用了。”
還沒到休息時間,江月疏迅速去了趟廁所,回來時診室門口突然圍了很多人。
兩個民工打扮的在中間,其中一個額頭流血。
江月疏走過去,大致檢查了一下傷口,照了照瞳孔,對趕過來的護士說“帶他去旁邊包扎一下,56號跟我進來。”
“哎等等”另一位民工大叔沒好氣地抓住她胳膊,“我兄弟腦殼流血了,你不需要認真檢查嗎會不會腦震蕩會不會顱內出血啊你這么看一眼就完了”
胳膊一陣疼,江月疏皺了下眉,語氣很淡“一會兒給您開ct單子,但也得先包扎止血。檢查是要做的,但拿到結果之前您找我也沒用,我只能看結果下診斷。”
大叔不知道哪根筋炸了,瞪大眼睛“你這丫頭什么態度你是覺得我事兒多嗎”
江月疏看了眼門口大屏幕排得滿滿的號,無奈扯唇“您誤會了,我沒有。”
“還嘴硬”大叔吼得唾沫橫飛,“大家可都聽到了,你剛剛對我不耐煩了,是不是你們現在的醫生怎么態度都這么差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畢業了嗎你有資格在這兒看病嗎是不是庸醫啊你”
說著,這人把她往墻上一推。
差點撞到的頭被一只寬厚手掌接住,緊接著,那人擋在她面前。
空氣里熟悉的味道令她鼻頭一酸,不自覺攥住謝逢則衣角。
她感覺到他的怒氣了,生怕他下一步就是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