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還活著,如今在西邊。”祝長姝不擅長展露情緒,可如今也忍不住露出怒色。
這怒色讓她美貌的臉扭曲,她卻不是在意面容的人,也不在意,帶著幾分殺意地說道,“她竟敢瞞下這樣的大事”
前任宗主在宮妙華襁褓中時就開始養育她,跟親生父親沒有什么區別。可他失蹤之后宮妙華種種行徑真是讓人厭恨。
私奔,拋夫,又棄女,現在更好了,原來連爹都不管了。
“她倒的確是做的出這些事的人。”想當初與赤焰魔君私奔,被宗門抓獲帶回來,她最理直氣壯控訴虞宗主的,不就是“打從我有孕又生下悠悠,你卻不知體恤天天在外不肯歸家”。
而那時她明明知道虞宗主之所以在外奔走,為了的就是尋自己的師尊。
可依舊要抱怨自己受到夫君的冷落忽視。
雖然說幼崽指點的不過是一個方向,修真界的西邊廣袤無垠,可至少也不讓人像是無頭蒼蠅那樣到處尋找。
而且小家伙還篤定前宗主還活著。
茲事體大,哪怕聽到是“西邊”,楚行云與祝長姝都微微變色露出幾分顧忌,可他們還是彈出一道靈光直奔殿宇之外。
幾乎是瞬息,風雷之聲響徹,就有數人出現在殿門前。
虞悠悠正眼巴巴地抱著懷里的吃吃喝喝往外面看。
靈氣動蕩,靈氣給她講有五人過來,其中一個身上的氣息很清靈玄妙,下意識地,她就本能知道,那是與尋常不同可以策動天地的仙靈之氣。
那仙靈之氣就像是天地間的明燈,還沒有進大殿就鮮明得不可思議。
虞悠悠覺得這仙靈之氣比她爹爹的靈氣厲害,怯生生地探頭探腦,迎面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瞳仁。
那是一位身披青袍的英俊男子,長身玉立,極具威嚴。虞宗主側行在他的身邊,以這男人為尊。
“悠悠,來拜見師叔祖與幾位長老。你睡著時長輩們都親自來看望過你。”虞宗主低聲介紹說道。
楚行云與祝長姝上前恭敬見過。
見師兄師姐都行禮,又聽虞宗主口稱“師叔”,虞悠悠急忙在她大師兄的懷里挺身,拱著小拳頭給拜拜,叫道,“叔”
只是覺得在懷里拜拜不大成體統,她又扭了扭小身子想要下地。
卻見這時,那英俊的青袍男人抬手淡淡說道,“正事要緊,不必這些虛禮。”
“這”
“她不拜我,難道我就不是她師叔祖他們就不敬我”顯然青袍男人是個實用派,側頭示意了身后幾人。
那三人身上的氣息也很凜冽,與虞宗主仿佛,楚行云便在虞悠悠耳邊極快低聲提點說道,“這是飛鴻道君,那位”
他各自介紹,虞悠悠也覺得眾人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忙飛快地拱了拱小拳頭全了禮數,轉頭看她師兄師姐。
她自己知道自己說話不利索,所以就寄希望于明白自己意思的人。
“剛剛弟子與二師妹機緣巧合提及師祖,小師妹聽見,也很著急”楚行云便將剛剛虞悠悠的話說給眾人。
那青袍男人也不去入座,只站在虞悠悠的面前,一邊凝神聽楚行云的稟告,一邊若有所思看著正連連點頭像是在給師兄確認的小家伙兒。
待說完,他也不去問這消息從何而知,輕聲說道,“果然人還活著。不過西邊”
西邊可大了去了。
更何況,他神色微變喃喃自語說道,“難道去了極西之地。”
“極西之地。”一位面若桃花的嬌媚女修不由脫口而出,“再過極西,那可就快要到神魔冢了。”
提起這里,眾人面上都多了凝重與隱隱畏懼之意。
便又有一個修士遲疑一番,試探地看那青袍男人說道,“師叔,不是我疑悠悠說謊,而是這會不會是赤焰魔君的陷阱,引我們往極西之地去暗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