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改變了小童的一生。
喬相年看出褚公羨的哽咽,心中不免生疑。
學子見到帝師激動緊張是常情,但褚公羨的反應似乎有些異常,于是,他斟酌著道“褚公子可否與喬家另有淵源”
褚公羨原沒打算說出那段往事,此時喬相年一提,喬老先生也慈和的看向他,眼神一如當年,他沒忍住便起身跪在喬老先生跟前,恭敬道“不知帝師可還記得,十五年前,曾去過城外梨花村。”
這話一出,喬老先生和喬相年都是一愣,時隔久遠,喬老先生一時沒有想起來,遂看向喬相年,喬相年略作猶豫道“十五年前,孫兒五歲,雖記不大真切,但祖父那年確實離開過家一段時日”
喬相年話音一止,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喬老先生道“那年,祐年大病了一場。”
喬老先生擰眉沉思半晌后,恍然的哦了聲“我想起來了,正是祐年病的那年,我去過城外。”
喬老先生頓了頓細細看著褚公羨“我記得那時似乎走岔了路,失了方向,恰遇一放牛小童,便上前問路,莫非”
褚公羨眼眶泛紅,哽咽道“正是晚輩。”
“帝師可還記得曾贈晚輩一支筆,一卷紙,一副帝師的字帖。”
喬老先生眼神一亮,也隱有幾分激動“是是是,確有此事。”
褚公羨含淚恭敬拜下“晚輩叩謝帝師,若無帝師,便無如今褚公羨。”
喬老先生忙傾身道“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喬相年起身將褚公羨扶了起來。
“褚公羨,是個好名字。”
待褚公羨坐下,喬老先生慈和道“這名字是誰起的”
褚公羨“回帝師,是晚輩的啟蒙先生取的。”
“因晚輩底下還有個妹妹,原本叫褚大,后來練師贈晚輩的字帖時,被一位夫子看見,便免去束脩將晚輩收入學堂,取名褚公羨。”
喬老先生遂問“那位夫子如今在何處”
褚公羨回道“夫子在晚輩七歲那年便離開了村子,晚輩也不知夫子如今身在何處。”
喬老先生點頭道“這位夫子也是位大善之人。”
隨后他又欣慰嘆道“我初見你的考卷便覺是位可塑之才,沒成想你我竟還有這般前緣,對了,我聽相年說是祐年讓你來喬家的”
“正是。”
褚公羨感激道。
“如此,更是奇緣了。”
喬老先生笑著道“當年我去城外便是為了祐年,祐年當年那場病來的兇猛,連太醫院也束手無策,我便派人在民間尋醫,后來打聽到一位專治奇難雜癥的神醫那時正在城外青山,但神醫輕易不下山,以表誠意我親自去請神醫,途中失了方向,還是你給我指了路。”
“沒成想多年以后,卻是祐年將你引進喬家,這緣分二字真真是妙不可言吶。”
喬相年褚公羨聞言都覺萬分驚奇。
原來,這一切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快到午時了,今日便在府中吃個便飯可好啊”
喬老先生笑著問道。
喬老先生開口,褚公羨自不可能拒絕,起身拱手道“那晚輩便叨擾了。”
喬老先生示意他坐下“放自在些,不必拘謹。”
隨后又看向喬相年“對了,祐年可在家將他也叫來一起吃個飯。”
喬相年回道“祐年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去軍營找昭昭表妹。”
他沒說的是這幾日喬祐年一下值便去了軍營,每天都到了很晚才歸。
喬老先生喔了聲,朝褚公羨道“如此,那便下次再叫他。”
褚公羨自是說好。
幾人和樂融融的用了午飯,喬老先生架不住困意,便先回房午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