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水這群逃荒人掙扎著起來接過竹杯爭先恐后的喝下去,一直到從快要渴死的范圍中出來,他們這才如夢初醒,這護衛隊小哥送出來的不止是水,還有一些苞米面干糧,他們喝完水才有力氣慢慢啃。
被提醒的村人忙不迭的讓開結界,又聽見護衛隊的解釋,下意識的看向面前的結界,神情難掩羨慕。
有詭器有詭植的村子啊,他們連想都不敢想,這得多好。
做完這些事情,賀村人就顧不上看這些逃荒人了,他們更注意那狂風中的蛇人詭怪。
數不清的深黃色的風在慢慢的升騰,枯黃色就像是一場無所不在的瘟疫,逐漸彌漫開來,草是枯黃的,地是沙土,即使隔著銅鏡娘娘的結界他們都能感覺到一種口干舌燥。
錢八寸神情凝重,不知道為什么,他在看見這些蛇人詭怪的時候就有一種直覺,這群詭怪從一開始想要找的就是他們,只是他們逃的太快,逃得太遠,一時間找不到,這才在中途找上了這群逃荒人。
否則這群蛇人神怪不可能在看見的那一刻毫不猶豫轉換了目標。
蛇人神怪的果斷讓他意識到他們也許才是真正的獵物。
“旱蛇人”身后車廂中的人已經走出來,賀術師一直凝視著那些蛇人神怪,片刻之后,他語氣有些猶豫的說道。
“不,是大旱母手底下的詭神子。”緊隨其后的石術師當機立斷的反駁,語氣肯定:“旱蛇人雖然與詭神子極為相似,所到之處也會引發旱災,也都會駕馭旱風,可這么大的旱風是也且只能是那群蛇人神怪。”
“還是一只起碼血怨級的大旱母。”石術師甚至都能分辨出在遙遠的另一頭,那只詭神的詭力等級,車廂中銅鏡娘娘與詭植不能沒人,可是外面戰斗也需要術師,賀四的實力剛剛好,被他們派過去守護銅鏡娘娘與詭植了。
“這些蛇人神怪也叫蛇旱子,蛇佬,叫什么的都有,很多村子里面傳說旱災起,拜蛇佬,原因就是因此,這些蛇佬的也差不多黃厲級了。”石術師雖然一邊幫周圍人解釋困惑,神情卻越發嚴肅。
“幸虧那只大旱母沒有過來,來的只有這些蛇佬。”否則以他們這個小村子的實力估計一見面就淪為祭品了。
“恐怕阿嬉娃娃夢見的就是這些東西了。”錢八寸立刻就想到嬉命人的反常,想起來就是一陣后怕,那個時候如果他們沒有逃荒,還是在賀村靜靜等待雨水到來,誰知道來的到底是雨還是面前這群蛇佬。
他們只不過是只白游級村子在之上還有黃厲、青幽,再之后才是血怨。
每一個等級之間就如同深淵般難以跨越。
終于找到了。
他們母神標記好的獵物。
在狂獵的旱風當中,一望無際的曠野之上,風災呼呼的吹,一切都隨著干旱悄無聲息的變成沙化,蛇人神怪們卻露出一種頗為享受的表情,顯然十分喜歡這種干旱的環境,為首的那只蛇人神怪體型要比同類大上很多。
祂佝僂著上半身,處于風災中一動不動,深黃色的豎瞳一眨不眨死死的盯住面前的逃荒車隊,在他眼中,這只逃荒車隊一直源源不斷傳來讓他討厭的生機勃勃,還有一種極為特殊的詭力結界守護著他們。
更重要的是祂嗅聞到母神打下的標記了。
這證明在曾經的某一刻,祂們的母神不止看過這村子一眼,很可能是看重的祭品,沒想到這些祭品竟然能逃脫旱災的追捕。
絕不能讓這群祭品再次逃脫為首的這只蛇人神怪發出尖銳嘶啞的鳴叫聲,再祂之后,眾多蛇人神怪也發出尖銳的鳴叫。
“桀”蛇人神怪伸手,尖銳的黑色指甲微彎,獨屬于某種獸類的特征,漆黑色的風旋在祂的掌心旋轉,并且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飛快變大,在他之后的蛇人神怪手中沒有漆黑的風旋反而是將深黃色的詭力投注給為首的頭領,加快漆黑色風旋的成長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