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他要是早點說是送給劉先生的,我們能那樣嗎”
“住口”
劉先生姍姍來遲,原本清爽的青衫這會兒黏在他的手臂上,額角的汗水沾著幾縷凌亂的頭發,顯然他是一得了消息便沖過來了。
可即使如此,也沒來得及阻止那些學子說出不該說的話。
劉先生走到安望飛面前,飛快的調整表情,他深吸一口氣,這才含笑扶起安望飛
“你這孩子,那日怎么沒有說是這般貴重的硯臺此物何其珍貴,先生受之有愧啊”
安望飛被劉先生扶著站了起來,他的手上還有些細碎的傷口,將方才拾起的硯臺碎片染的鮮血淋漓。
安望飛謹記徐韶華當日教他的話,只是沒想到劉先生真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改口,所以慢了一拍,等劉先生都要急了這才輕聲道
“有感先生辛勞,區區俗物聊表心意罷了。”
劉先生聞言終于如釋重負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罷了,你的心意,先生知道了,以后萬不可如此了。”
安望飛聞言低低道了一聲是,但隨后卻滿目失望,所以,這件事就要這么結束了嗎
安望飛下意識抬眸看向人群,卻冷不防看到人群中的一張神態陰郁,卻又精致無比的容顏。
徐韶華冷眼看著劉先生按照他的猜想,做出那等準備渾水摸魚的不要臉之舉。
等對上安望飛看過來的眼神時,徐韶華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讓他稍安勿躁。
而下一刻,人群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劉先生,此舉只怕有些不妥吧”
文先生的聲音傳來,眾人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小道。
文先生乃是族長特意聘得的先生,聽說來歷很是不凡,也是聽聞許氏學堂愿意接納周邊鄉里的學子,有兼容并包之風這才來此。
而且,在文先生的教導下,許氏學堂確實在短短三年間出了五位秀才,許氏族人對他很是敬重。
“文先生,你怎么來了”
文先生抬眼一掃,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看戲的叔侄二人,他淡淡瞥過,道
“學堂今日發生這樣熱鬧的事,我又非耳聾眼瞎之人,過來瞧瞧也是應該。
倒是劉先生你這價值千兩的慕熙丞的硯臺可非小物,許氏學堂所冠之名,可是京中許大人的,今歲
末可是京察之期,你可要慎重才是”
文先生說完,便對著徐韶華招了招手
“久等你不來,吾特來尋你。徐宥齊,你也來。”
隨后,文先生便帶著叔侄二人轉身離去,可是他身后的劉先生卻面色難看極了。
不多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終于決定將族長請了過來。
今日甲班所有學子直接停課,族長帶著幾位族老一一審問,這才知道這些生而就有讀書資格的許氏兒郎日常究竟干了什么事
而他們從安望飛手里哄騙來的東西也都被族長計算出了數額,等這個數額出來的時候,許氏族長整個人都像是老了十歲。
但隨后,他還是咬牙讓人將安父請了過來,商議此事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