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面他便聽出來,這里面之事是有一根主心骨撐著,這會兒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才終于將人對號入座。
可卻不想,這少年明明還是青澀的年歲,卻已有芝蘭玉樹之姿,很難讓人想象出,這樣貧瘠的土地竟然可以孕育出這樣一顆璀璨寶珠。
但丁衡這會兒并沒有在袁容面前的輕松風趣,離開了大人,他也要自己支楞起來了。
“方才,爾等的爭執本官已經明晰,如今本官且問你,你這學生所言可屬實”
丁衡雖然在自己人面前有些玩世不恭,可實則頗為靈慧,方才眾人一開口他便已經將所有人對號入座,這會兒他點了點安望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劉先生。
劉先生額角的冷汗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他看著丁衡支支吾吾
“這,這,大人,這不過是學生管教這一頑劣學子罷了,他一時氣話,做不得真”
“哦”
丁衡“啪”的一下打開折扇,輕搖幾許,卻似敲在了劉先生的心臟上
“那想必他所提問之事,你定可以對答如流了”
丁衡說完,不等劉先生開口,便直接道
“這位學子,將你方才記錄的經義呈上前來。”
丁衡看向徐韶華,徐韶華也并未含糊,直接拿著方才整理妥當的經義呈交上去
“大人,都在這里了。”
丁衡看了一眼,不由點點頭
“你且開始吧。”
劉先生“”
劉先生整個人都懵了,他沒有想到自己蝸居的這么一個小小的族學在整個清北省千分之一的概率里被學政大人選中。
他也更沒有想到,這位學政大人來此不考問學生學問,反而考起了自己這個先生
可是,這會兒眾目睽睽之下,劉先生只得咽了咽口水,回憶起今日授課的內容
“回,回大人,學生今日授課內容為大學第”
劉先生說的磕磕絆絆,可是才開了個頭,下一刻丁衡便打斷,厲聲道
“劉舉人,你該說的是第三句的經義,這些年你自己難道連四書五經都不曾熟背下來嗎”
劉先生聞言更加緊張了,一時汗出如漿,而其余學子看到這一幕,眼中也不由閃過失望之色,此前劉先生便是借此來對安望飛各種刁難,他們起初還不曾質疑過劉先生,卻沒想到原來他自己尚無法以身作則
丁衡看到眼前這一幕,想起方才那整個課室的學子作證的一幕,當下只冷冷道
“有道是經師易求,人師難得。而你,劉舉人,你連經師都不配做,本官亦不知你如何厚顏居這舉人之位
為師,你愚魯不堪毫無授業之心;為人,你氣大蠻橫不知憐憫體恤,依本官看,你這先生便不必做了
至于你如今這身功名,本官自會上報禮部革去,望你日后好自為之”
丁衡這話一出,劉先生直接雙腿一軟,整個人差點兒癱坐下來。
他當初愿意在這嘎吱角落當個教書先生,便是因為他自知自己學問不如旁人,只想要向上鉆研。
而許大人可是許諾他事成之后,允他補缺的
丁衡說完,也不再去看劉先生那副如喪考批的模樣,又道
“對了,聽聞當初為我大周捐贈了一整年軍費的安家后人也在此,不知是何人”
安望飛上前一禮,丁衡看著安望飛,又看了看劉先生,一時驚,又一時笑。
他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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