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韶華“”
徐遠志“”
一旁剛喝上一口熱水的徐易平“噗”的一下,將水直接噴了出來,嗆的不住咳嗽。
徐宥齊忙小大人似的走過去,為徐易平拍著背順氣,被徐易平揉了揉頭發。
“你怕不是瘋了。”
徐易平忍不住看著姜劭,喃喃的說著,可隨后姜劭便直接點頭
“是,我是瘋了。從他在我上門尋找燕娘時推三阻四,再到我得知燕娘被他如今的妻子折磨致死的時候,我便瘋了。
他許家的祖墳高貴,我家燕娘進不得,那我可不得把他那些祖宗挖出來瞧瞧,看看他們可是骨頭茬子上鑲金嵌玉了”
姜劭難得說起自己的心路歷程,面上的表情卻是頗為癲狂,這會兒他只是輕蔑一笑
“可是待我挖出來瞧過,卻也不過如此。”
姜劭這番話說的徐家人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半晌,徐易平瞅了他一眼,不由道
“難怪遭人追殺,刨人祖墳,人家不殺你殺誰”
徐韶華聞言也只是撫了撫袖口,端起一碗熱水,慢吞吞的喝下,可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姜劭。
下一刻,姜劭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許青云天生小人,對他那祖宗只怕也不過是些表面功夫。
你們當他許青云為何要在許氏一族設辦族學,卻廣納周邊學子也不過是怕他日此事東窗事發,他好以啟蒙之恩,攜恩圖報罷了”
姜劭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色變,徐遠志忍不住看了一眼徐韶華,當日幼子幫了安賢弟一家,如今想來,又何嘗不是幫了他們呢
時人重名重義,許青云此番布局實在陰毒,假使徐韶華和徐宥齊當真自許氏族學考中秀才,那許氏族學天然對他們有著啟蒙之恩。
如此一來,他們在官場之中,也應對當初設辦族學的許青云以半師之禮向待,即便他日真的發現真相,懲治了許青云,也會被人詬病無情無義,只怕仕途再無寸進之可能。
此計之毒,可以想象
姜劭也在一旁搖頭道
“許青云只怕自知換了當年案首的考卷,若是那案首有后人亦有讀書之材,十有八九會拜入許氏族學。
待那時,讓自己謀害之人的后輩,對自己畢恭畢敬,引為半師嘖嘖。”
“對了,我見兩位郎君皆骨清目秀,想是讀書之材,不知如今在何處讀書”
“以前,在許氏族學。”
徐韶華抬起頭,緩聲說著,姜劭聞言,整個人都僵了,他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個嘴巴。
他方才那戲謔的語氣,也不知徐家人可會介意
可是,待他小心看去之時,卻發現徐家人對此并無反應,甚至徐遠志面上還掛著一絲驕傲的淡笑。
可不等他看去,那絲笑意便又淡去。
徐韶華遂不緊不慢道
“不過,
那也是以前了。現在,有學政大人特許的社學,許氏族學亦是被停了辦學資格,倒也算是報應不爽。”
報應。
姜劭聞言幾乎想要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可隨后,他的笑容又頓住,那許氏族學不過是一個小小族學,好端端的學政大人又為何對其瞧上眼了
徐韶華并未理會姜劭驚疑不定的神色,這會兒只是在火堆旁,伸出手掌烤火,紅艷艷的火苗在空氣中跳躍,染的少年掌心通紅。
但見少年眉宇微微松動,露出一絲愜意,仿佛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少年,可是姜劭卻知道以少年的心性,不會隨意放話。
是,是你”
姜劭忍不住試探的驚呼出聲,徐韶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出言。
可是,也正因如此,姜劭的心一下子劇烈的蹦跳起來,它是那樣兇狠的碰撞著姜劭的胸膛,仿佛下一刻便要撕裂他的肌肉跳出來一樣,姜劭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但隨后便是一直突突直跳的神經抽動著他的面容,差點兒讓他笑出了聲。
“確實,確實是報應不爽許青云這輩子,只怕都無法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姜劭看著徐韶華的眼神,帶著無窮的欣賞與贊嘆,若是方才他因少年的多智近妖而畏懼,那么這一刻他是那樣的慶幸。
徐韶華被姜劭那樣的目光看著,不由得升起一絲厭惡
“說了那么多,你還是不曾告知我們,你手里究竟有許青云什么把柄。”
姜劭笑而不語,徐韶華緩緩收回了靠的暖烘烘的手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