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在眾人的期待與緊張中,動作嫻熟的在發案臺上貼上本次再覆的排名。
而等衙役們剛從發案臺撤離,眾人都紛紛伸長了脖子去看,下一刻,眾人嘩然
“我的乖乖怎么又是九十六號”
“只差一場連覆,九十六號可就要是場場頭名的案首”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這一次難道我瑞陽縣的學子中當真沒有一位解出來那數理題”
眾人一面說著,一面走向告示牌,只是等他們看到頭名考卷之時,人都傻了。
“九十六號竟然也通數理”
“豈止是通數理,他的方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只怕是頗為精通”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而方才得了再覆次名的胡文錦看到這考卷的時候,也不由驚訝了一下,但隨后心中竟是升起一絲敬佩,以及淡淡的自豪
這就是他胡文錦要追隨的人
而一旁的胡文繡倒是頭一次震驚的看向了徐韶華,他兄長對于數理題有所了解,乃是他胡家藏書豐富的緣故。
可是,這位徐同窗他出身布衣,又是如何習得這等數理之法
莫不是這世間當真有目之所至,無所不知的天才不成
胡文繡深深的看了徐韶華一眼,準備決定將告知父親兄長要追隨一個布衣學子的書信悄悄潤色一二。
這一次,由于胡文錦的異軍突起,胡文繡位居第三,安望飛這一次成績平平,落入第五。
而第四名則被另一個社學學子拿下,那學子的詩賦更為精巧,安望飛倒是心服口服,只是少不得決定等縣試結束讓這廝請一頓炸糖果子吃。
至此,本次縣試的前幾名全都被社學的學子包攬,一時間,社學一下子炙手可熱起來。
而作為眾人討論中心的徐韶華在看了名次之后,便悄悄的退出了人群,這一次他可不想再遇上九十七號,被他當場叫破身份,屆時只怕少不得麻煩。
徐韶華隨后上了附近的一個茶樓,在二樓尋了一個靠窗的地方,慢悠悠的喝茶等著安望飛他們。
只是,等徐韶華一壺茶喝完了,安望飛和胡文錦兩人這才邊說邊走的退了出來,二人今日也是難得和諧了起來。
“望飛兄,胡同窗,這里”
徐韶華招了招手,安望飛和胡文錦抬頭看去,安望飛不由笑著對胡文錦道
“看看,還得是華弟悠閑。”
“徐同窗悠閑也是應該的,我若是頭名我比徐同窗得張揚百倍。”
胡文錦這話一出,與安望飛對視一眼,二人倒是頭一次不摻惡意的笑了笑。
等二人上了樓,徐韶華讓小二重新上了茶水點心,這才笑著道
“看來,方才看卷之時,望飛兄和胡同窗倒是受益匪淺啊。”
徐韶華沖著安望飛擠了擠眼,安望飛輕咳一聲
“咳,胡同窗確實并非全無可取之處,最起
碼,數理之道,我不如他。”
安望飛很坦誠的說著,只是他今日與胡文錦修好,三分真心,其他七分不過是為著昨日華弟那番話罷了。
只要許青云在一日,胡文錦日后只怕要與他和華弟常相見了,他若再跟斗雞一般對待胡文錦,長此以往只怕也要讓華弟為難。
正好,今日那道數理題只有華弟和胡文錦答了出來,他索性以此為契機和胡文錦修好。
胡文錦聞言,對于安望飛前半句話并未介懷,反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能幫到安同窗就好,不過,曾經我自認為數理之道,我頗有天分,可是今日看到徐同窗的答卷,我這才知道我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胡文錦說完,又一臉期待的看著徐韶華
“徐同窗,此前我于數理之上,只能以看書聊以慰藉,待縣試后,你可愿意教教我”
“自無不可,不過,胡同窗也要先做好學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