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飛的一聲高呼,便是方才沉浸式體會徐韶華步步為營,以唇槍舌劍直接逼的張二牛潰敗而逃的胡文繡也不由得回過了神。
這會兒,他難得眸中帶著些許迷茫的看向了身后,隨后便見眾人頗有默契的分開了一條小道,安望飛則帶著一個小廝來到了公堂之外。
方才他只顧著看徐韶華如何云淡若風的擺平了張二牛的種種誣陷,卻忘記了一直與徐韶華形影不離的安望飛。
一旁的胡文錦見狀,不由嘆息一聲
“嘖,我說安同窗去了哪里,原來是徐同窗另有安排只是現下看來,還是安同窗更得他信任。”
胡文錦這話一出,胡文繡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兄長哎,你這是不怕那一日被徐同窗賣了都要給人家數錢啊
而徐韶華看到安望飛的身影,唇角的笑意也不由得擴大,他沖著于沉拱了拱手
“大人,學生欲請證人上場。”
于沉看著那小廝背上的張瑞,這才如夢初醒。
他道方才這小子為何那般游刃有余,鎮定自若,原來手里捏著張瑞這么一個目擊證人
于沉雖然在心里嗔了一聲,但手上動作并未有所含糊,火簽令下
“傳”
安望飛隨后看了一眼小廝,小廝忙將張瑞送上公堂,隨后退了出去。
張瑞沒想到徐韶華昨日那句他還可以休息一夜是這么個意思,這會兒他被安望飛直接帶到公堂之上,整個人心臟嘭嘭直跳。
他真是太討厭這種暴露于人前的滋味兒了
可是,想起昨日與徐韶華對話的種種,張瑞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罪,罪人張瑞,叩見大人”
于沉看著張瑞那幾乎整個人都爬伏在地上的模樣,自是知道他這是因為那幾日在考棚外久跪的緣故。
只是,若是張瑞不曾久跪不起,會不會他的母親也不會這般被賊人殺死
于沉此刻心中升起一絲悵然,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是何等的悲哀
于沉看著張瑞,抿唇道
“你母親被殺那日,你在何處”
張瑞并未從于沉的眼中看到異樣,當下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隨后這才道
“回大人,罪人在屋內養傷。”
“哦,也就是說你不曾見到你母親被害的一幕”
于沉將目光看向徐韶華,緩緩道
“徐韶華,你可還知道什么”
徐韶華點了點頭,拱手道
“回大人,只論此事的話,其實若是張二牛仔細打聽的話,便知道我徐家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張家大娘痛下殺手的。”
徐韶華頓了一下,隨后瞥了張二牛一眼
“因為,那日,暴雨傾盆而至,我正場前雖然被張瑞污蔑,卻也知其只有一位寡母,便請我大哥前去照看一二,我還想要待縣試結束,問
問他為何那般做。
卻不料,我大哥到張家后,多次敲門而不得開,問了鄰居這才知道張家人那日并未出門,我大哥心覺有異,這才破門而入。
而里面,便是張家大娘倒在血泊之中,張瑞則被人用繩索勒著差點兒斷氣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