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衡這會兒手里捏著那道請罪書,滿臉不可思議,口中喃喃道
“這許青云當初可是先帝親口贊過至誠至信,可堪大用的,若是他真的做下如此大事,只怕,只怕他這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袁容聞言,只低低道
此事證據確鑿,那瑞陽縣罪民心思頗重,還保留著其用官印蓋過的信件,且不止一封。”
袁容這話一出,丁衡也不由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這才撫了撫須
“說起來,我竟不知那瑞陽縣令是有如此大才之人,這樣的證據、證人他都能挖出來,實在不簡單啊。”
丁衡并未急于表態,反而意味深長的說著,他并不知道這瑞陽縣令這封認罪書是真心誠意送上,還是旁人設下的圈套。
而袁容聽了丁衡的話,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隨后這才慢吞吞道
“于沉是沒有這個本事,這一次怪只怪許青云踢中了鐵板罷。”
“哦這是何原因”
袁容這話讓丁衡不由好奇起來,他坐直了身子,一錯不錯的看著袁容,倒是讓袁容不由莞爾一笑,隨后袁容這才答道
“那許青云這些年怕是將他出生的瑞陽縣的學子當成他的囊中之物了。這不,這次瑞陽縣那小案首一入社學沒多久便被他的人盯上了。
可那小案首也不是尋常人,許青云的種種算計都被他一一化解不說,反而還被那小案首直接反殺回去,現如今整個瑞陽縣都知道那許青云的惡行惡狀了。”
“小案首”
丁衡有些興味的頓了頓
“有多小”
“他如今,也不過十之又一罷了。”
袁容感慨的說著
“我十一歲的時候,還在和我父斗智斗勇呢。”
“十一歲”
丁衡不由吃驚,十一歲的案首,自古一來雖然少,可是不是沒有,但是十一歲卻能一步三算,連宦海沉浮多年的許青云都能敗在他手上
那就不是簡單二字可以形容了。
“對,聽說這兩日瑞陽縣那邊的說書人還為他編了書,改日或許你能在省城聽到。”
丁衡聞言只搖了搖頭,失笑道
“袁大人啊,你倒是對他期望高,只不過依我之見,那許青云也不是死的,待他得了消息,只怕要好好的動一動了。”
“動他自然要動,他動了,圣上才能松快一分。”
袁容說完,與丁衡對視一眼,二人眼中蘊起笑意。
“對了,這小案首姓甚名誰他日若是成事,再見之時我也好與他一表謝意”
丁衡這話一出,袁容沒忍住看了他一眼,還說他期望高,這丁衡也不遑多讓
丁衡與巡撫大人同為圣上心腹,來日是定要回到京中的,如今丁衡這話,自是相信那小案首能一路考入京城。
袁容那戲謔的眼神看的丁衡有些不自
在起來
“怎么這般瞧著我這次瑞陽縣社學的學子取得案首我是知道的,可你也知道大人的意思是讓社學在整個省城遍地開花,我哪有功夫注意一個案首的名姓”
縣試案首,也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若不是有許青云之事,便是解元,也不一定能入丁衡的眼。
袁容沒有點破丁衡的心思,只道
“那小案首姓徐,名韶華,聽說乃是農門出身,你這次在瑞陽縣設了社學,倒是不失為一樁好事”
袁容說著話,便見丁衡的神跑了,不由頓住
“回神了,丁大人,你在想什么”
“徐韶華,徐韶華我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