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鞏固律條,這才與徐韶華商議,他們五人問答之時,多出來的那人可否由徐韶華來提問。
徐韶華對此欣然應允,他雖然過目不忘,可是每每與人探討,亦能有新的體悟,做學問便是如此。
而之后的路程,徐韶華的馬車上分外熱鬧,今日這個,明日那個,就連胡文錦看到這一幕都不由道
“我還想請徐同窗來我的馬車,沒想到竟是都排不到我。”
胡文繡聞言只是笑笑,他們胡家的馬車與尋常人家不同,即便道路顛簸,也不至于看書眼花。
至于大周律,他們對此亦是了如指掌,便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瑞陽縣至泰安府城需要翻過一段較為低矮的萬木嶺,因泰安府偏僻且一面臨海,這里一直不被重視,
是以這一路眾人走到頗為坎坷,甚至在遇到道路實在毀壞嚴重的時候,所有人都要下車跟車行走,必要時還要推一把馬車,讓馬車不至于卡在路上。
路途艱辛,可是學子們卻都是充滿干勁兒,甚至有時候下車步行的時候,也能看到他們口中念念有詞的模樣。
就連胡文錦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感嘆
“原來,曾祖父當初便是這樣走出村莊,讓我胡氏一族發展壯大起來的啊。”
胡文繡這一次沒有避而不談,而是回身看著認真的學子們,低低道
“如此恒心,何事不成咱們這些同窗們,都不簡單啊。”
這廂,徐韶華已經離開多日,而徐宥齊當日被張柳兒打疼的屁股,其實到第二天便不怎么疼了。
可是,這次先挨了小叔叔一頓說,又得了娘一頓打,徐宥齊后知后覺的發現了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日,晨課剛下,徐宥齊去膳堂用了飯,他個子小小,可是膳堂里打飯的嬸子卻知道這個小家伙雖然人小可是學問厲害,已經連續幾次都考了月試頭名。
是以,等到徐宥齊去盛飯的時候,嬸子給他碗里額外盛了半勺雞蛋,徐宥齊一時驚訝,隨后便紅著臉道謝。
嬸子也沒有想到這小家伙竟如此敏銳,當下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面上的笑著卻更濃了。
而后,徐宥齊端著自己的餐盤,隨意撿了一個空位坐下,他的吃相并不粗魯,甚至還有幾分文雅。
只不過,徐宥齊一邊吃著飯,一邊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對著他,悶頭扒飯,好似餓死鬼投胎的林亭。
如今,學子們已經在社學讀書了數月,按理來說,他們也應當進入“倉廩足而知禮節”的階段了。
而林亭此舉實在頗為異常。
徐宥齊將這一幕記下心中,沒有多言。
于是,便又過去了三日。
三日后,剛吃過午飯,林亭正溜溜達達的朝學子舍走去,看他輕快的腳步,應是心情極為愉悅的。
只不過,等他推開自己的房門時,看到那正坐在自己房間桌旁的徐宥齊不由一愣,隨后立刻喝道
“徐宥
齊,你在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徐宥齊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走到林亭的面前,抬起頭看著他,平靜道
“你在緊張什么”
徐宥齊雖是仰視著林亭,可是看著徐宥齊那淡定的神色,林亭心中卻越發慌亂
“我,我什么時候緊張了你,你不要胡說”
“胡說嗎”
徐宥齊笑了笑,若是徐韶華在這里,便會發現自家小侄子這笑與他每次“逼供”時一模一樣。
“那我們來說點兒,不胡說的。”
徐宥齊緩聲說著,他隨后抬起小短腿,在屋子里慢悠悠的走著,他抬一次腿,林亭便覺得心被提起一次。
終于,徐宥齊在衣柜旁停了下來,他轉過身,抬眼看著林亭,慢悠悠道
“比如,我該叫你林亭,還是林樓”
徐宥齊這話一出,林亭面色陡然一變,一瞬間,他的面色從紅到青,再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