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得什么時候我哥也能考個官兒當當,那時候我可是要好好的威風威風”
林亭笑嘻嘻的說著,隨后直接取了一塊魚腹肉塞到林樓的嘴里
“哥,快嘗嘗好不好吃”
“嗯,好吃。”
林樓狼狽的別過臉去,淚水滑入口中,又苦,又澀。
翌日,林樓一大早起來,卻發現林亭不見蹤影,但是因為昨日之事,林亭走一遭也是徒勞,林樓便只一人去尋了韓先生。
韓謙今日沒有晨課,林樓到的時候,韓謙正在察看學子們的課業,看到林樓時還有些驚訝,隨后也反應過來道
“吾應該叫你什么”
“學生,林樓。此前欺瞞先生,是學生之過,還請先生責罰。”
林樓只覺得臉燙的厲害,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這樣揭穿,毫無保留的暴露在自己敬重的先生面前。
“林樓好,昨日徐宥齊可有告知你,社學的決定你,決定好了嗎”
林樓點了點頭
“學生決定好了,學生留下來。”
韓謙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因為昨日是他與徐宥齊一起比對了二人的字跡,而林樓只有旁人一半讀書的時間,卻能取得社學中游的成績。也是頗有天賦之人。
“好。只不過此事雖
然現下已經說清,但你兄弟二人同胎同像,貿然混入社學之中實在不妥。而且”
韓謙面露猶疑,但還是坦言道
“昨日徐宥齊來報于吾此事之時,吾便讓人查了你的籍貫,你乃是以賤改良之籍,按律不得科舉。”
賤籍及其子女不得科舉乃是在大周以前便傳下來的規矩,縱使改賤為良,也需等到其子之時才可以科舉。
如今韓謙縱然可以讓林樓留下,混一口飽飯,可是隨著他日益年長,社學遲早會容不下他。
除非他能再進一步,可他卻沒有這個機會。
韓謙一時有些唏噓,可下一刻,便聽一人高聲道
“韓先生,我這弟弟今日起來睡糊涂了,他是正經八百的良籍”
林亭自門外走了進來,他的一只手被緊緊包裹著,林樓一看到他便面色一變
“你的手怎么了”
“弟弟,沒事兒,只是干活的時候不小心砍到了手指。韓先生。我二人雖然相貌相似,可是如今我斷了手,以后您可萬不能認錯了啊這是我的照身帖,剛從官府里換的哩。”
韓謙接過一看,果然是林樓的名字,他的目光在那行“左尾指殘缺”處停了停。
“既是如此,也好分辨了。好了,既然此事已經說開了,你二人也可離開了。”
林樓,不,林亭這會兒卻渾渾噩噩的,看著林樓手上的鮮紅血跡,幾次張口欲言,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林樓竟是還笑瞇瞇道
“韓先生,我兄弟二人自知此次做下錯事,給社學帶來了不少麻煩,實在是”
韓謙聽到這里,也嘆了口氣道
“說起來,你們還要謝一謝徐宥齊。此番也是他向教瑜大人求情,他察覺到你二人的異樣,以為你二人是遭了脅迫,等后來知道你二人家中已無長輩,這便替你們求了情。”
韓謙這話一出,林亭又一變色,林樓聞言也點了點頭
“是,徐同窗的情,我們自當銘記在心。”
隨后,兄弟二人這才一個拉著一個走了出去。
等回了學子舍,林亭這才一臉歡喜的拍了拍林樓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