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飛不由一頓,他看著徐韶華,吶吶道
“華弟,我”
“望飛兄,常言道,事不及己不可言,但你我也曾共患難過,我便多言一句。
你取得驕績我為你高興,你縱有失手,我也會傾盡全力幫你,你實在不必如此。”
徐韶華頓了頓,繼續道
“一場考試的失利,不能決定一切,府試尚有三場,一場之得失,無法定義你的人生”
徐韶華這話,如同當頭棒喝,安望飛想起自己這些時日為了那突如其來的律條,幾乎廢寢忘食,忽視了華弟家遇險,也忽視了大病初愈的娘親
短短
兩個月,他便已經忽視了這么多,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這一路科舉下去,又會忽視多少。
徐韶華看著安望飛沉默不語的模樣,上前,將雙手放在安望飛的肩上
“望飛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徐韶華這話一出,只覺得兩滴水狠狠的砸在地上,安望飛重重點頭
華弟,你說的對”
隨后,安望飛又是一陣沉默的哭泣,很快,他便覺得倦意涌上,在徐韶華勸慰下陷入夢鄉。
而等徐韶華出了安望飛的房門,便看到了等在門外的徐易平
“二弟,事辦妥了,你是不知道,叔父他老人家哭的稀里嘩啦的,嘖嘖,我都沒有見過咱爹那樣”
徐韶華聞言挑了挑眉
“那成,我回去給爹說說,讓你也看看爹哭起來什么樣可好”
徐易平“”
他爹會扒了他的皮的
徐韶華笑了笑,隨后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徐易平沒忍住又開口道
“二弟,你怎么知道叔父他老人家要找人寬慰”
“安家的壓力太重了,叔父自己都無意識的帶了出來,可這段時間望飛兄緊張的精神更是如驚弓之鳥,二者相碰”
徐韶華悠悠看向徐易平
“可不就要炸了”
可他與望飛兄一路走來,他們共歷磨難,有著共同的敵人,他早就將他視為自己的家人,如何能坐視這樣的事兒發生
徐易平聽了徐韶華的話,只是撓了撓頭,他有些聽不懂二弟的話,可是他卻知道二弟能在這節骨眼上分出精力關照望飛兄弟的情況,定然是極為在乎他。
況且,一段真摯的友情,本就是將對對方不利的因素,及時掐死在搖籃里,不是嗎
翌日,一大早便聽到貢院外發案臺的喜樂奏了起來,徐韶華一行人用過了早飯便懷著緊張的心情朝發案臺而去了。
安望飛今日在屋內磨磨蹭蹭許久,可等他出來后,仍然看到桌上放著一份溫熱的早飯,讓他一時羞愧不已。
只不過,等安望飛出門后,卻遍尋不到安乘風的身影,只得按耐下來。
隨后,十一人約著一同去看發案,他們縱使離得近,可這會兒到發案臺的時候,底下卻已經聚集了不少學子。
徐韶華抬眼看去,便將人認得七七八八,只是還不待他打招呼,一旁的容真便不顧唐清的阻攔走了過來,看著徐韶華,輕輕問道
“昨日,是你第一個交卷嗎”
“徐韶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