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只怕咱們上面坐的那位至尊,也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之人吶。”
胡文錦如是說著,馬煜也緩聲道
正因如此,家父才請兩位趁此時機入朝啊。”
胡文繡聞言,微微點頭
“不管怎么說,馬叔此番說通了父親,讓我等借瑞陽社學初立來此,實在是一步妙棋。”
四人隨后面上的表情松散起來,胡文錦這才有些擔憂道
“那日徐同窗走的急,也不知他家中可好”
“應是無事的,我等待下次院試之期公布后再回青蘭,也能讓徐同窗他們有個準備。”
胡文繡鎮定的說著,想起那個驚才絕艷的少年,唇角泛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聰慧擅謀,膽大心雄。
他豈會輕易止步眼前
知府府衙,袁容這會兒正在房中處理公務,一旁的丁衡將本次科舉的排名看了又看,這才道
“袁鐵頭啊袁鐵頭,不過一次府試,你是怎么想的這胡家兄弟,應是當初胡首輔的后人,你竟只給他們這么低的名次,也不怕他日朝里那些得過胡首輔恩惠大臣的后人罵你。”
袁容沒有搭理他,只是將最后一筆寫完,這才將毛筆擱置,取了一張帕子擦了擦手,笑罵道
“你擱這兒揣著明白裝什么糊涂呢頭名的考卷你又不是沒有看過你且告訴我,何人能如他那般敢言,能言
若是昔日以一己之力扭轉科舉黑幕的胡首輔知道他的后人竟然成了裹足不前之人,只怕也要羞愧不已吧”
袁容將沾了墨漬的帕子丟回銅盆,這才淡淡道
“至于朝中有人要罵,且讓他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誰這么眼瞎”
“嘖,我看你也別叫袁鐵頭,改名袁毒嘴算了”
丁衡忍不住吐槽著,隨后將府試頭名的考卷拿起來又看了一遍
“聽說,這次瑞陽縣和其余諸縣的矛盾也是因他緩和看來,這瑞陽縣果然是個鐘靈毓秀之地。”
袁容捋了捋胡子,將考卷從丁衡手里拿了回來
“看看就得了,他日遞到巡撫衙門自個想瞧再仔細瞧去吧不過,你這次來,不是只為了看考卷吧”
“還不是圣上突然給泰安府遞了考題,還是那樣的大人不放心,讓我過來盯著,沒想到還真是大有收獲。”
袁容聞言,只笑了笑
“圣上還小,一時沉不住氣也是常事,不過,圣上此番突然下旨,究竟是為了何事”
丁衡抿了抿唇,壓低了聲音
“此事,我也并不清楚。不過,聽大人說,是圣上終于在朝上壓了那些人一頭,唔,因為許青云那事兒。”
“許青云那還是本官的府案首揭露的事兒呢,難怪圣上降下暗旨”
袁容如是說著,卻不由得笑瞇了眼,丁衡不由嫌棄的看了一眼
“什么你的府案首,說來也是他命好,這個時
候便被圣上看重,他日入了府學,只怕還有想不到的好處。”
“最起碼他現在是。”
袁容悠悠的說著,丁衡哼了一聲
“那說不得,他將來也要是本官的院案首了”
“我不與你爭,你既來了,可知院試如何安排,我好安頓下面。”
丁衡雖然喜歡和袁容斗嘴,可說起正事他也冷靜下來,面色一整道
“大人的意思是,此次從泰安府先考。”
院試一般由學政主持,但一省多府,故而此前都是學政先主持駐地的院試,接下來依次輪至其他諸府。
是以,丁衡這話一出,袁容不由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