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陰暗上不得臺面的算計,與張瑞的一貫風格如出一轍。”
徐韶華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只怕當初張瑞能突然倒戈,也只是情勢所迫,一個能用生母性命為自己前程鋪路之人,又怎會坦然赴死
徐韶華此言一出,于沉不由有些汗顏,還是馬清好奇道
“小郎君,這張瑞到底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翼而飛的”
徐韶華看了一眼有些心虛的劉吏,似笑非笑道
“誰說是光天化日了,那只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什么”
馬清和于沉皆是面色一變,徐韶華抿了抿唇
“今日在牢中,兩位大人也看到了,若是張瑞躲在墻角,便是獄卒提了燈籠,也看不清其面目,那日早班結束前,衙役和獄卒們看到的人,真的是張瑞嗎”
徐韶華這話一出,劉吏猛的抬起頭,整個人都麻了
要知道,當初張瑞說出這個計策的時候,他都已經驚為天人,可是這徐學子今日才來第一日
他怕是天生克張瑞的吧
徐韶華并未理會劉吏的驚駭,他只是緩緩抬起眸子,淡然道
“縣衙的大牢,學生已經隨獄人的腳步走過一遍,那甬道十分狹隘,僅可容一人通過,只這一點,可作的文章便大了去了。”
隨后,徐韶華以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畫出了大牢的平面圖
“兩位大人且看,此處有兩處死角,如若張瑞在換值之際,逃出牢房,躲在死角處,那么等早班換值的衙役和獄卒離開大牢時,他悄悄跟在身后真的會有人發現嗎”
徐韶華頓了頓
“而且,若是學生不曾記錯,那時候正是瑞陽縣暴雨落下之日,天色黑沉,誰又會注意到身后的尾巴
傾盆大雨之下,足跡痕跡,都會隨之被沖的一干二凈”
徐韶華這番話讓于沉和馬清都不由得齊齊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面面相覷一番,半晌無言。
而一旁知道實情的劉吏,這會兒表情已經徹底木了。
當初那個為張瑞此計驚訝的自己,仿佛一個傻狗
“那,那早班的獄卒看守
的人看到的人影不容作假啊”
于沉追問著,徐韶華看向劉吏
“其實,學生白日說的確實都不是虛言,犯人可不是全然清白的,否則劉吏也不會急急要來滅口。”
徐韶華只不過是將信息點都打亂說了出來罷了,真真假假之下,劉吏可等不得。
劉吏深深低下了頭,馬清這才補充道
“可是里面有犯人與張瑞合謀其替張瑞坐了半日的牢張瑞要改變自己的出逃時間迷惑人眼,勢必要讓那人代替自己做出活人的動作姿態。
可是其他犯人便沒有那么多顧忌了,而那牢中水碗的風干痕跡也就有原因了,那犯人急著逃回自己的牢房,哪里會管水不水的”
馬清這話一出,徐韶華只含笑點了點頭
“馬大人猜的極對。”
馬清聞言卻汗顏的擺了擺手,小郎君就差將飯喂到自己嘴邊了,他做不出來,但嚼一嚼還是使得的。
“難怪徐學子說那張瑞出逃要天時地利人和,這可不都用上了嗎”
于沉如是說著,眾人又是一默。
而后,劉吏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請您救我”
徐韶華單手扶起劉吏,劉吏還想跪,可是怎么都跪不下去,隨后便聽徐韶華語氣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