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想行使這份傲慢時,也同樣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就比如這次的刺殺,雖然是因為克拉強行要求在廣場審判引起的,但在審判之前克拉就已經和血族撇清的關系,所以最后被近衛軍帶走的也只有克拉,甚至連克拉的親人都無法帶走,只能進行簡單的詢問,因為克拉的親人可沒有被剝奪姓氏。
近衛軍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心有不甘,他年輕的面龐帶著幾分不滿,低聲道:“貴族們實在太過分了!”
明明被刺殺的是國王,卻一個個表現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不但要求立馬回家,而且還想把審判和殺手聯系起來,口風一致的表明肯定是那幾個被爆出來的家族作為幕后黑手慌了才會請來殺手,所以陛下您趕緊把他們抓起來,最好全殺了,不要再牽扯其他人了。
如果是只有那些真的牽扯其中的貴族這么說也就算了,但為什么這么多中立甚至敵對的貴族也要附和?近衛軍實在是不理解。
“雖然分屬不同的家族,但很明顯,覆巢之下無完卵,所以他們才拼了命的想保持貴族的特別。”
什么才叫貴族?不是吃的好穿的好才叫貴族,而是被實打實的金錢和權利熏陶出來的野心,高一人等的優渥,甚至和同階層不一樣的特別。
國王想要地位穩固,就需要貴族們的支持,但他很明顯不止想要支持,還想要更多的權利,掌控貴族的權利;貴族可以支持國王,卻也不想成為隨便擺布的應聲蟲,需要甚至國王都無可奈何的特別。
如果國王真的趁著這次機會大肆攬權,他們還不團結起來的話,那么今天的死對頭下場,就是來日自己的下場,沒有人敢賭這個可能,所以他們只能捏著鼻子聯合,起碼讓國王處于還會忌憚貴族勢力不敢隨意開刀的范圍內。
國王也知道不能逼貴族們那么緊,雖然事情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差異,但既然貴族們退讓了,他也可以大方的讓他們回去,好好思考那些是需要舍棄的“肉”。
近衛軍沒有想那么長遠,他只知道貴族們這么做就意味著,貴族們打算包庇那些牽扯進格雷區淪陷計劃的幕后黑手,這怎么不讓人生氣。
伊弗安撫了他幾句,溫聲勸導這位陛下的忠實簇擁回去值守崗位,確定在場沒有陌生的魔力或者力量波動后,才漸漸隱去了身影,離開了廣場。
在殺手消失后,他馬上探查四周,卻發現殺手的氣息已經隱匿不見,但那股籠罩廣場邪惡又恐怖的力量卻好像沒有離開,而是再次隱藏了起來。
賢者的記憶能讓他過目不忘,他能清晰的記住在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每一張臉,卻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意識到不對是黑貓回到原一手里時。
“它還會跑嗎?”希娜驚訝地問。
這些天她可是親眼看著黑貓是怎么黏著原一的,那熱乎勁甚至讓希娜懷疑黑貓是不是把原一當魚了,否則為什么真正的魚放在它,它都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但原一一出現,它肯定要撲上去。
原一摸了摸黑貓的后背,幽幽道:“是啊,不但會跑,還會騙人!壞的很。”
黑貓:?
我不是我沒有!吾主說的肯定不是我!qaq
它委屈地用腦袋拱了拱原一的掌心。
希娜總覺得原一意有所指,她敏銳的察覺出原一忽如其來的怒氣,于是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黑貓作為寵物亂跑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如果不是在禁止出入的魔法陣的話。
伊弗試著去用魔力試探黑貓。
然而所有試圖纏繞黑貓的魔力,都好像泥入海洋,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被打散了?不、不對……這個感覺更像是……
伊弗下意識加大了魔力的輸出。
舔毛的黑貓忽然一頓,眼睛直勾勾望向伊弗的方向,張開了嘴巴。
猩紅的舌頭掠過尖銳的牙齒,仿佛在評估眼前的美食。
——不像個寵物,更像一頭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