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心情復雜,正欲開口,卻再次感覺到一股不可抗拒之力。
一回神,他們已站在宗門之外。
腳下忽然傳來劇烈的震動,陣陣如雷轟鳴響徹天際,樹木傾倒,驚起大批飛掠的鳥雀。
在滿天塵土散去后,所有弟子都看見了——
偌大的青華宗,只剩宗主所在的劍山。
而它周身所有的劍山,竟全部崩塌!
那凹陷的地面,宛若一道天蟄。
烏云聚集在劍山山頂,足有腕粗的閃電如游龍在云層中游走,在一道驚雷后狠狠劈向山頂。
一道!兩道!三道!
無數氣勢恐怖的落雷劈在山頂,每降下一道都好似帶著無邊怨氣,直到劈完最后一道,劍山仍然毫發無損。
“師父!”鶴歸眼疾手快地攙扶住將要摔倒的師父,面帶焦急,“您怎么了?”
如果衛橋在這里,肯定會大吃一驚。
記憶中活潑嬌氣的小師弟不但面容比之前更加成熟,性子也沉穩了不少,雖然算不上不茍言笑,但也沒有以往樂呵呵的小傻子模樣,劍法和修為更是精進了不少。
而師父也不再是以前那副閑的自然的樣子,他滿頭青絲化作白發,如果說之前的他即使滿頭白發也會叫人誤認為二十幾的青年少年白發,那么現在的他,哪怕面容年輕,也只讓人覺得垂垂老矣。
自從在家族和衛橋之間選擇了前者后,他就一病不起了。
作為修士,其實已經和病痛基本告別了,除了中毒就只有受傷需要治療。
可他一直在宗門里,沒有人給他下毒,更沒有與人爭斗。
醫修來看后皆是一嘆,對鶴歸說道:“心病還須心藥醫。”
身體上的病可以用藥去除,可心上的呢?
舍了弟子的他,過不去心里那關,不但病倒,就連道心都開始有破損的傾向。
現在,他別說拿劍,就是站著都勉強,望著劍山的山頂,終是痛苦地閉上雙眼,似哀又似悲鳴:“雷劫……八十一道雷劫……”
雷劫是修士修煉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這些雷劫落下都是有定數的,越往上越多,而八十一道雷劫,就是天道能降下最高的雷劫——這意味著,受雷劫的人正在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些雷劫,是阻止,也是一種警告。
一旦完成,意味著這將是影響整個玄幻側的大事情。
天道無情,祂沒有意識,也分辨不出這些事情對整個玄幻側是好是壞,所以祂只能用這種方法警醒世人,也是在警告那個一意孤行的人。
而當八十一道雷劫落完還沒無恙,天道就不會再阻止了,因為這意味著祂能做的已經全做了。
是福是禍,是災是壞,因果本就與天道無關,生靈的選擇,將由生靈自己承擔起對應的后果。
鶴歸似懂非懂時,師父忽然抓住他的手,睜開眼焦急道:“快!快去救人!”
以筑基修士的速度,一刻鐘離開十里輕輕松松,但五重天不僅僅有筑基修士,甚至還有凡人!
離鼎天給的一刻鐘,根本不是給筑基以上修士的,而是給那群凡人的!
可是——
“一刻鐘,真的救的完嗎?剩下的人又該怎么辦呢?”有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