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徹底靜默。
之前所有的警示片都只放到重復剁肉的廚師為之,甚至細心的為他打上了馬賽克,塑造一種他正在接受治療,可以痊愈的假象。
可這一次血淋淋的視頻,卻剝開了這刻意引導的假象。
人群開始騷動,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這是某種真相的揭露,對未知的惶恐和對真相的好奇讓他們擡起頭,絲毫沒有注意到所有能夠接受信息的電子設備都在此刻同步了主持人的節目。
原一看到被刻意分割開來,像分屏一樣展示在面前都演播室。
漆黑的演播室內,七歪八倒著無數具尸體,奇怪的是哪怕已經沒有活人,演播室內的所有設備都還在運訓,詭異的就像那位笑容得體的主持人。
“叮——”
打火機清脆的聲音響起,原一嗅到一陣嗆人的煙味。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躺在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廢墟里,鋼筋刺穿他的肚皮,腸子爭先恐后地流了出來,但腎上腺素讓他還能提起力氣給自己點一根煙。
男人的存在似乎只是為了告訴原一,在場詭異午報發生之前,人類并非毫無準備。
但哪怕準備了,也只是螳臂當車,從那些被埋在廢墟下的同伴就知道了,他們面對的敵人遠比預想的還要恐怖。
煙頭發出的微光成為黑暗中唯一的亮點。
在吐出一口煙團后,男人才喃喃自語道:“這回人類真的完蛋了——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地球會跟著一起陪葬。”
“這也挺不錯的。”
男人撚滅煙頭,在光線消失的那一刻,原一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裂痕。
原來他也是感染者中的一員。
在漆黑爬滿他的眼眸之前,他選擇用死亡的黑暗做最后的抵抗。
于是漆黑無聊的退卻,去尋找下一個可供給的養料。
男人死亡后,主持人的微笑似乎又甜美了不少。
那些被隱藏的真實感染者視頻被一一展示,這次甚至不是記錄儀的視角,而是某種旁觀者好奇的注視:
揮舞著剪刀的理發師執著地剪去每一個顧客多余的長發、頭顱、四肢、包括聒噪的心臟。
他摘下染紅的圍捕,將只剩軀干顧客在椅子上轉了個圈,燦爛地笑著說:“感謝惠顧,要辦張卡嗎?現在有優惠哦——”
理發師唇角的笑容越發夸張,幾乎要和阿斯托克成為異父異母的好兄弟:“新人辦卡,可以免費修理內臟哦~”
保證干干凈凈,剔除所有的血肉骨頭,只剩最純粹的皮囊!
拿著掃把的清潔工發誓要將所有的垃圾都掃進垃圾桶。
但什么是垃圾呢?
哦哦,落在地上的,正在行走的,還有在跑的。
哎呀呀,這塊垃圾實在是太大了,該怎么辦才好呢?
清潔工看到自己的掃把。
于是一下又一下打在男人頭上、四肢、關節處直到男人的血液流成一片湖泊,直到碎裂的部分被野狗叼走,才停下累的氣喘吁吁的身體。
對周圍的尖叫聲視若無物,清潔工將一塊塊碎掉又粘連的垃圾掃進垃圾車,開始尋找下個骯臟的垃圾。
教室里,老師無法忍受任何一絲的吵鬧。
于是她用針線縫上所有學生的嘴巴,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可那聒噪的聲音很快又響起,她恐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學生,終于找到了吵鬧的源頭——